“看這兩個孩子越發‘不凡’,便越發讓人有種明珠蒙塵之感,這一點,你當是懂得。”虞祭酒看向林斐,說道。
林斐點頭,看向此時已無人的公廚臺面,點頭道:“我自然懂。”
相處越久,看著那個女孩子,便越會讓人生出惋惜之感,讓人發出“若是溫玄策還在,她該是何等耀眼”的感慨。
這一點,不止是他,就連紀采買、虞祭酒也逐漸有此之感。
“所以,還是你同她相襯,”虞祭酒點頭,嘆道,“便連王和也覺得,荀洲同她不相襯,反而是同那黃三小姐更相襯些。”
荀洲同黃三小姐自然皆是好的,只是也不知為何,同林斐不似一類人,反而是溫玄策這個早早入了掖庭,無人教導的女兒,同他渾然就似一類人一般。
“她確實好,越是上了年歲,越是閱歷豐富,越是知曉世事,越是明白她有多難得。”虞祭酒說著不住點頭,“看了她,又看過我們國子監里的子清、子正二人,真真是讓人感慨明明是掖庭、是山野那等無人管教甚至堪稱搓磨的地方,卻偏偏能生出這樣玲瓏剔透之人。這還真讓我越發覺得這世間難道還真有那等天生天賦過人之人不成?”
對面自小有“神童”之名的林斐聞言便道:“她同我說她是入掖庭落水險些溺亡之后突然知曉了很多事,算是大難不死之后,老天賦予的生而知之的天賦吧!”
一句落水溺亡足可概括她在宮中的艱辛了。
“若是不看出身,子清、子正以及她,不論是相貌、天賦、品行還是洞悉世事,人情練達,這些都可算得上是整個大榮最頂尖的那一等人了!”虞祭酒說道,“其實,撇去出身,其余方面,他們確實算得上是天公厚愛。”
“她也是這般說的,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只要這世道不亂到無法生存,能賦予她生而知之的天賦,已算得天公偏愛了。”林斐說到這里,頓了一頓,反問虞祭酒,“所以,依祭酒看來,我同她可配?”
“自是配的!”虞祭酒點頭,頓了頓,卻又對林斐說道,“只是不知你家里以及外人是如何看來的。”
“這無妨,我知道我同她相配便可。至于外人,”林斐說著拿起桌上的茶盞輕啜了一口,“他們不是常將那‘豆腐西施嫁高門’的事掛在嘴邊么?可見是喜歡聽這樣的故事的,眼下我二人的事一出,想來又要多一則掛在嘴邊的趣事了!”
“你這個放外頭便是‘侯府公子同俏廚娘’了,”虞祭酒說著,瞥向林斐,“那豆腐西施便引來了不少施著脂粉賣豆腐的,你這個便不怕引來不少俏廚娘?”說罷還不等林斐開口回話,便自顧自的搖頭嘆道,“那等終究是少數,不見多少年才出一個做正經娘子的豆腐西施?多數人皆不過白‘辛勞’一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