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的話,虞祭酒安置那寡母的難題算是暫且解決了,待虞祭酒離開之后,林斐將食案上的卷宗收了起來,帶上在門口等了許久的趙由以及記錄小吏,向大理寺大牢行去。
……
眼下已快至第二日的午時了,牢里的邢師傅臉色蒼白,枯坐在石床上一言不發,待聽到牢門外的開鎖聲時,他凝滯了許久的眼神晃了晃,下意識的抬眼,向牢門處看去。
眼看牢門被推開,等了一天一夜的那張臉出現在視野中時,他心里卻是“咯噔”了一聲,饒是未自那張臉上看出什么明確的神情變化,可大抵是心里早有預感,他雙唇顫了顫,腹內默念了好多遍的“我母親是不是沒事了”話到嘴邊竟成了“是不是我母親出事了?”
話一出口,邢師傅的臉色便愈發難看了起來,聽到自林斐口中吐出的那個“嗯”字時,他頓時有種眼前一黑之感,待好不容易扶著身下的石床坐定之后,他咬牙,恨道:“欺……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
有些話已不用說了,他自以為的同常式等人做的交易,自以為的為自己以及家人拼搏尋個掙脫牢籠的方式,自以為的能自棋子變為掌棋人,一切的一切,皆不過是自以為而已。他自始至終都不曾跳出過那張網,又如何談得上為掌棋人?
“他……常式他們早就知道了,只要他們一死,我母親根本沒法活!”邢師傅說出的這些話仿佛是自牙關中蹦出來的一般,他恨道,“他們根本沒有考慮過我母親的性命!”
林斐看著發狠恨罵的邢師傅,并未出聲,只等到他罵夠了,才再次開口說道:“家里為陸夫人熬了安神藥暫緩病痛,旁的……也做不了什么了。”
邢師傅看著出聲的林斐,嘴唇動了動,雖然知曉這些事怪不得他們,可到底是忍不住想要尋個憤怒的發泄之口,是以下意識的反問道:“你等便這般看著?看著我母親受折磨?”
“我等已竭盡所能,”對上情緒激動的邢師傅,林斐的神情依舊平靜,他道,“接下來,便看你有沒有竭盡所能了!”
一句話聽的憤怒中的邢師傅突地一個激靈冷靜了下來,對上面前神情平靜的林斐,他忽地笑了:“對!我還沒有竭盡所能!”看著面前的林斐,邢師傅方才激動到扭曲的神情竟是漸漸平靜了下來,可面色雖平靜,他眼底卻蓄滿了濃濃的瘋狂之色,“我……我要告官!”他道,“憑什么我們一家什么錯事都未做卻受人如此擺布,憑什么他們能高枕無憂?”
邢師傅說著,在在場眾人驚異的目光中,開口了:“你們大理寺衙門不是有一個車夫死在放火的咸陽縣衙了么?”說到這里,他嗤笑了一聲,道,“那些殺人的,我知道是誰的人!”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