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道士問這話,那對老農夫婦立時淚如雨下,道:“女兒……女兒投井死了,那童家……”
話還未說完,道士立時“哦”了一聲,拍了拍胸脯,道:“我知曉了,你等那女兒便是那嫁進童家死了的新嫁娘,是也不是?”說著,看那老農夫婦才點了頭,道士便立時抽走了兩人手中的鼓槌,“咚咚咚”的敲響了京兆府衙門口的鳴冤鼓。
不似兩位老人緩慢的敲擊聲,這等“咚咚咚”的敲擊聲聽起來迫切至極,衙門里原本正打瞌睡的幾個小吏被這鼓聲嚇了一跳,連忙跑出來查看,才一開門,便看到那敲鼓的道士扔了手里的鼓槌,抱拳道:“大人,這兩位老人家來報官呢!”
這般快的反應便連那兩位老農自己都未反應過來,下一刻,便被那道士推進了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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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浸泡了一個時辰的咸肉放入鍋中,又加入了蔥、姜以及酒焯了水,待肉變色后,溫明棠便撈了出來,置砧板上開始切片。
“這次送來的咸肉當是腌了有一段時日了,還是浸泡去去咸味的好。”溫明棠同阿丙和湯圓說道,“今日這碗湯名喚腌篤鮮,味道極為鮮美,定叫你等食完一碗還想再食一碗。”
“這是道江南菜吧!”一旁看他們做菜的紀采買說道,“我好似曾經在那等菜譜上看到過這道菜。”
溫明棠點頭:“這‘篤’字,在那吳語里便是燉煮的意思,腌顧名思義,指的是咸肉和扁尖,鮮則指的是鮮肉和春筍。這腌篤鮮究其本意,就是指將咸貨與鮮物一起燉湯的意思。”
湯圓和阿丙聽的連連點頭,那廂的紀采買也道:“聽聞這道菜做起來鮮得很,用那些江南吳地人自己的話來說,便是‘鮮的眉毛都要掉下來了’,倒是個頗對時宜的菜。”
聽到那句“鮮的眉毛都要掉下來了”,湯圓同阿丙兩人立時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眉毛,這舉動看的溫明棠同紀采買忍不住莞爾。
幾人正笑著,一個雜役跑進來道“外頭來了個道士,說是什么‘紫微宮傳人’的弟子的,說是有事要找溫師傅”。
正說笑著的幾人停了下來,那廂劉家村的事,幾人事后也自溫明棠口中聽到了一些,自是知曉這些所謂的“紫微宮傳人”、“茅山派親傳”之間的事的。
原本以為此事已了,畢竟錢都給了,卻未料這等時候,那“紫微宮傳人”竟又來了。
“錢貨兩訖,”紀采買聞言,說道,“倒是不成想這大師還管后續之事,也不知收錢不收錢。”
當然,這收錢不收錢的,出去見了那“紫微宮傳人”的弟子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