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卻因為運氣有了這一對兒子,看她即將有可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已叫一眾雜役心里有些不平了,偏她還日常炫耀,尤其在那位被惹怒的雜役面前炫耀,說實話,這確實是在“欺負人”了。
可欺負的雜役覺得委屈,眾人看了,亦覺得事實確實如此,是寡母在欺負人。以言語欺負人而不自知。
可偏偏比起那被欺負的只能委屈落淚的雜役來,寡母哭的更是歇斯底里,情緒即將奔潰,那發狂著不斷在口中念叨著“我們子清、子正一定會有大出息,一定會當上大官“的樣子甚至可說是瘋癲了。
本是看了會兒便要繼續回公廚做事的,可看了片刻寡母那歇斯底里的樣子之后,溫明棠心中一記咯噔,莫名的想起了劉家村一事。
當日林斐說劉家村之事時,紀采買并不在,后頭從他們口中知曉了這樁事之后心中亦是復雜至極。
此時送完馬雜役,聽溫明棠這般一說,雖是憐惜的湯圓與阿丙兩個孩子,決定待拿到錢了再說。沒拿到錢之前,絕不斬釘截鐵的給出準話。
可紀采買與溫明棠二人卻皆沒有在阿丙與湯圓兩人的事上多想,而是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前幾日哭的歇斯底里的寡母。
雖然這件事事后驚動了隔壁國子監里讀書的子清、子正,據說兩人代母好一番道歉,也當是關起門來交待過寡母了,因為這幾日也未再自寡母口中聽到“我們子清子正”的炫耀了。
一切看似是平靜的結束了。
但有沒有真的結束,誰也不知曉。
“你說的這話,叫我想起了關嫂子。”紀采買唏噓的嘆了一聲,說道,“那日她發狂似的舉動……讓我想起了劉家村那件事。”
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可紀采買還是嘆了一聲,說道:“她其實還算得好的。畢竟天公偏愛,子清、子正這般天賦,其實沒花她什么銀錢,自州府到國子監皆是憑的自己的本事。她這般育兒的銀錢比起尋常人家,讀書普通的那些孩子花的要少上不少了。可子清、子正的前途但凡有一點變數便已令她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