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想象中的差不多呢!”一旁的紀采買也看著那位被虞祭酒拉進公廚的黃老大夫說道,“鶴發童顏的模樣!”
溫明棠點了點頭,便在這時,那虞祭酒已拉著那位黃老大夫尋了張空食案讓黃老大夫坐下了,而后便轉身向溫明棠等人走來。
看虞祭酒那副模樣,溫明棠等人自是會意他要做什么了,備好食盤,待虞祭酒走近,朝幾人點了點頭之后,便取了一籠槐花素包子放入食盤之中,而后又加了蘸料,在準備盛那肉丸胡辣湯時,卻被虞祭酒制止了。
他看了眼幾人手里的黑色豆漿飲子,說道:“來份黑米豆漿飲子便成!”說著,笑道,“我等不似那些年輕人,無肉不歡的,偶爾吃頓清淡的素食也成的!”
一句話聽的幾人皆跟著笑了出來,溫明棠等人除開阿丙是個正在長身體的半大男孩子,容易餓,又要了份肉丸胡辣湯果腹之外,溫明棠、湯圓與紀采買皆只食了些豆漿飲子配槐花包子,食得并不算多。這也是溫明棠雖做的一手好菜,那三食與點心一頓不落,卻不見長太多肉的原因,無他,少食多餐罷了。
將槐花素包子與豆漿飲子備好之后,虞祭酒看向溫明棠,抬了抬下巴:“溫丫頭可要過來說話?”他道,“昔年你母親懷孕時,黃老大夫曾為你母親診治,也算是看著你出生的。”
這話一出,溫明棠自是沒有再推辭的理由了。至于對那八歲之前究竟是不是她的深究,也早在林斐’莊周夢蝶,不知是莊周夢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夢成了莊周‘的話語中一笑置之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縈繞身邊的血脈感觸或許會一直在,也或許不知什么時候便消失了,這都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了。是以面對那昔日她曾劃分的涇渭分明的原主八歲前的遭遇,她也能坦然以對了。
同湯圓、阿丙與紀采買三人打了聲招呼之后,溫明棠便跟著虞祭酒向那廂坐在食案邊,含笑打量著她的黃老大夫走去。
待行至食案邊行禮,互相點頭致意之后,溫明棠便跟著虞祭酒一道坐了下來。
虞祭酒與黃老大夫是相對而坐的。溫明棠此時早已食過朝食了,便干脆坐到了一旁那尋常時候小書童墨香坐的位置。左右這兩人的年歲,溫明棠便是兩世加起來都比不過,一位是聞名遐邇的大儒,一位是受人尊敬的神醫大夫,敬一敬也是應當的。
待三人坐下之后,黃老大夫拿起筷箸,夾取了一只槐花素包子便慢條斯理的食了起來。
看著黃老大夫用筷箸夾取槐花素包子的舉動,溫明棠莞爾:大抵是大夫的本能,不管是現代社會還是大榮,她見過不少大夫都有時刻保持雙手干凈的習慣。這槐花素包子捏的不大不小正好,不少人嫌麻煩,常有隔著油紙直接用手拿在手里食的習慣。
這大抵是多數人吃包子、餅子這等吃食的本能習慣了,總覺得不用手拿著吃這等吃食便不對味了一般。
可面前的黃老大夫顯然不是這等人,看他一雙筷箸夾那不大不小的槐花素包子夾的極穩,顯然比起這等吃食時的本能習慣來,那雙手保持潔凈的習慣于他而言是更甚一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