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大夫聞言臉上亦浮現出了幾絲笑意,他笑著說道:“老夫早從那酸梅果脯中看出她不止聽得懂,且指不定比老夫的反應還能快上幾分呢!”說著捋了捋胡須,點頭道,“如此看來,她能平平安安的出宮也不奇怪了!”
溫明棠聽罷對黃老大夫道了聲謝,道:“多謝黃老夸贊!”
這一句惹得黃老大夫同虞祭酒又多笑了兩聲,待笑夠了,黃老大夫才漸漸收了笑,看著溫明棠說道:“你這丫頭確實頗有意思,不過老夫今日來是應世南所托的,這閑聊之事也只能待往后得空再敘了!”
“好一句得空!”虞祭酒笑著說道,“你明知自己得不了空,當然不吝嗇給個‘得空’的承諾了!”說著看了眼他身邊背著的醫箱,又道,“在這里坐上一坐,一會兒又要出診了,你哪里擠得出空閑?”
被虞祭酒點破的黃老大夫也不尷尬,這么大年歲的人,那臉皮早修厚了,自是不會因為這點揶揄而紅了臉的。
他坐在食案旁,悠哉悠哉的說道:“你既知我得不了空,當知我這空閑貴價的很!昨兒下午那空閑便給了與你閑敘往事之上,如此……還嫌老夫虧待你這多年老友不成?”
“我尋你除了閑敘往事之外,還為了另一件事。”虞祭酒對黃老大夫所言之話的反應亦是坦然,既承認黃老大夫對他這多年至交確實真摯,卻又毫不客氣的道出了事實,“只是我想知道之事,你卻是一個字也不肯透露。”
黃老大夫聽到這里,笑著搖了搖頭,眼角余光瞥到一旁坐在那里的溫明棠含笑不語的模樣,忽地心中一動,說道:“總之,多余的話,我一句也不說了。那位林少卿若是問起,你便這么回答他吧!”說著,不等虞祭酒說話,黃老大夫又道,“你既擔心未辦好那位林少卿交待之事,由此沒辦法向林少卿交待,那不若便讓身旁這位幫著傳話好了。左右她見到了你我二人這番推拒,知曉你已盡力,當是明白怎么對林斐交待的。”說到這里,黃老大夫轉向一旁的溫明棠,問道,“你這丫頭……可愿替世南代為傳話?”
溫明棠看向那廂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而停下手里動作的虞祭酒,笑了,說道:“可以代為傳話,但林斐的反應,對這回答滿不滿意,還會不會再尋老大夫問上一二,我便不知曉了。”
黃老大夫聞言只略略挑了挑眉之后,便捋須道了聲“也可!”只是這話出口之后,又道,“只是需記得告訴他莫要強人所難!”
“不到萬不得已,我甚少見他強人所難的。”溫明棠笑著說道。
他們在這里的一番相談并未避諱眾人,畢竟公廚大堂本也不是什么私密的談話之處,想避諱眾人也不容易。只是這相談雖然并未避諱眾人,卻叫周圍聽了這談話的眾人皆是如墜云霧,不明所以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