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堵死我這里的小道,你當然容易,欺負小輩罷了。”黃湯說著,對那立在門外捧著茶水的族侄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
一貫機靈的族侄自是會看眼色的,見狀不止退了下去,還唯恐廂房內的屏風堵不住門,又從門外搬來個屏風過來繼續堵門。
如此……倒是貼心了,沒人聽的到廂房里的他們在談什么了。可聽著那樓下時不時傳來的一兩聲“噗嗤”的笑聲,想也知曉,這被里外屏風堵的嚴嚴實實的廂房在樓下食客眼里會是何等滑稽的情形。
廂房本就是談私事的,隔絕旁人窺探不奇怪。可明明是一張糊門紙能解決的事,偏偏搬了兩座屏風過來,這情形實在是引人發笑。
“弄巧成拙!”黃湯冷冷的說了一句,卻也沒再說什么,畢竟侄子的這些小動作他都是知曉的,眼下,只是那丟出去的刀在外頭轉了一圈又扎回到他自己身上罷了。
不過怕被人笑話這種事那是對那等皮薄之人而言的,對他這碗熬了許久的黃湯而言,從來是不怕被笑話這等事的。
“你那賢侄快四十了。”林斐糾正黃湯的措辭,說道,“于我而言不是什么小輩。”
“在你面前,我這四十多的賢侄同三歲也沒什么不同。”黃湯說著,瞥了眼林斐,“林少卿這等助人‘返老還童’的本事不凡。”
“我也還是頭一回知曉自己竟有這等神乎其技的醫術。”林斐聞言笑了兩聲,而后才收了笑,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到現在還未等到長安府的人。”
“你堵我這里的小道,自然有人堵你那里的大道。”黃湯一揮袖袍,冷笑道,“你等欺負我這等行中庸之道的好人自然容易,柿子專挑軟的捏罷了!你等捏我,自有人也想捏更軟的柿子罷了。”
“行中庸之道的好人?”林斐重復了一遍黃湯的話,瞥向面前的黃湯,“我打聽過你昨日去哪家問診了,與我猜測的差不多。”
“既知道了還為難我個大夫做什么?”黃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內務衙門那里本可以很順利的,你好,我好,大家皆好不好么?你等何苦為難于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