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稀為貴,一雙神醫哪里有單獨的一位神醫值錢的?尤其還是眼下這唯一的神醫年歲已大的情況之下,自是多的人來珍惜他,這種前所未有的珍惜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他徹底閉眼。
他非商賈,可論如何將手頭的本事賣出最高的價錢這門生意,最厲害的卻不定是商賈。
心里的心魔總算是可以暫且壓制住了,再被那位紅袍大人請去時也不會手抖了。
誰說棋盤上對弈的就一定只有兩人了?再多幾個……披著棋子外皮的在暗處圍觀,伺機而動也不妨事的。前幾日,他縮著身子,狼狽不堪的面對那位大人的留飯,以及身旁人群里這兩位體察民情的好官拉他示眾的陽謀,他也害怕,所以……才要緊趕著在他們之前先一步除去自己的心魔與軟肋。
沒有心魔,即便狼狽,即便丟掉幾顆內務衙門管事這等棋子,也不妨事的,左右火燒不到他身上,他不懼。
自己這副樣子……讓世南那等人見了怕是要大駭了,所以他自是要提早斷了同世南的聯系的。
不過許是那寄情山水的情形讓這群清高名士描繪的太美好了,以至于他自己……險些就真信了自己是只羊了。可眼下這一幕,看著那被打折手的獨苗,看著立在一旁人群里,同行人一道圍觀,那目光卻并未落在被打的獨苗身上,而是落在自己身上,審視著自己的那兩身紅袍,黃湯笑了笑:好險,差點就真信了自己是只羊了!
他在棋盤之上當棋子,卻是一枚披著棋子皮的執棋者。
將那順風順水,從未經過風雨摔打的獨苗護在身后,黃湯聽到自己嘆了口氣,對恨的跳腳,咬牙切齒的死者家屬說道:“事已至此,人也救不回來了,事情如何解決才是正道啊!”
語氣中滿是惋惜,一張臉滿是慈悲,可說出的話卻無異于火上澆油。
府尹夫人哼了一聲,對一旁的長安府尹同林斐說道:“你等說的一點沒錯!尾巴……果然露出來了。”
“看不出來吧?”長安府尹笑著問道。
府尹夫人點頭,道:“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藏的可真深啊!”頓了頓,又道,“你等警惕那位大人不假,卻也要小心他,雖說……他看起來似是被你等以及那位大人拿捏著,卻指不定會突然跳出來趁你病,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