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這個主動摻和進來回話的就不那么聰明了。
待‘烏眼青’離開后,回話的人瞥了眼‘烏眼青’離去的背影,似是有些不解,同樣手下辦事的,能摻合進‘帶話’的自是心腹,可這個‘心腹’知道的也太少了吧!全然就似個幫忙跑腿的工具一般。
不過雖是不解,回話的人也知曉不該管的事莫多管,給出了黃湯想要的答案。
“奇貨可居?都是生意場的老手,會不知道那般年輕,又生的不錯的神醫是筆好生意?”那回話的人將原話直接搬了過來,說道,“先時之所以不下大力搶,便是擔心那小子類父,那人……您應當是知曉的,有時行事全然不顧利益考量,于那些奇貨可居的生意人而言,這等并不被利益所控制的人委實有些難以掌控。”
“好大一只生金蛋的母雞,只可惜是活的,有自己的想法。這情況實屬雞肋,可直接丟了這么大一個寶貝又實在可惜,”回話的人說道,“要是死的……那就好了。”
“唔,眼下這下金蛋的母雞確實同死了沒什么兩樣了。”黃湯瞇了瞇眼,心里的心墻高高筑起,問那人,“那聚寶盆也不是吃素的,這般謹慎,怎么突然出事了?”
“生意場上的生意……你多一點,自是我便少一點,總是此消彼長擺在那里的。聚寶盆既從不出岔子,那出岔子的自然就成了旁人。出岔子的若只是那些只會氣得原地跳腳,不能拿他怎么樣,只能憤怒謾罵的尋常百姓還好,可若出岔子的不是尋常百姓,是那等有還手能力之人,那便是擋了旁人的道了。”回話的人說道。
黃湯聽到這里,點頭笑了:“如此……那他突然出事,很多人怕是暗地里要樂開懷了吧!也難怪他那兩個大點的孩子那般警惕,想來他生前是交待過他二人的。咦……如此的話,調混藥方這等粗心之事……嘖嘖嘖,有第三只手摻和了吧!”
“多是如此了!”那回話的人一板一眼的回著話,說道,“那聚寶盆的家里人心里應當也清楚是著了旁人的道了。倒不是相信那年輕賭鬼細心,而是知曉聚寶盆是個心細之人,尤其還是入口之物,怎會在這種事上出這般可笑的差錯來?只是吃了個啞巴虧,且證據就在那里擺著,自是只能盯著那年輕賭鬼當替罪羊,一頓揍了出氣了。至于年輕賭鬼是奇貨可居這等事……聚寶盆懂怎么讓這年輕賭鬼奇貨可居,可他家里人卻是即便知曉奇貨可居,也不知道該怎么用的。這年輕賭鬼自也于他們而言沒那么大的用處了,既是自己把握不住的金疙瘩,便摔了……自己拿不到,旁人也別想拿到,一拍兩散,這也是家里這幾個所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聚寶盆的家里人傷慟聚寶盆的離去自不是做假,也是今兒在場所有看熱鬧的行人眼中與口中的無辜受害之人,可無辜受害的,卻不定是個好人啊!黃湯瞇了瞇眼,笑了:甚至或許連不害人的普通人都夠不上!明知對方無辜,也能毆打對方泄憤,甚至毀了對方那雙老天爺賞飯吃的手!柿子專挑軟的捏,泄憤的是他們!自己捧不住那金飯碗,便發狠直接摔了,我吃不到,旁人也別想吃到的,也是他們!
圍觀看熱鬧的行人可會知道事情的真相竟是這般?被打的賭徒竟才是其中最無辜的那個受害者?在那一聲一聲的哭訴聲中,被人莫名毀去了最重要的一雙手而不自知?
眾人看到的,以為的是賭徒治死了聚寶盆,毀了聚寶盆一家最重要的頂梁柱,可實則是聚寶盆一家明知真相并非如此,卻將錯就錯的,沒有能力解決真兇,便僅僅只是出于泄憤的原因,打‘死’了賭徒,毀了一個年輕神醫最寶貴的前程?
“嘖嘖!好‘無辜’‘可憐’的孤兒寡母啊!”黃湯捋須笑道,“沒學到聚寶盆的本事,卻學到了聚寶盆的不擇手段,好大的膽子!好毒的心!”
眾目睽睽之下當眾行兇,明明在作惡,可偏偏作惡還要蒙騙世人的支持與同情,強行占個不存在的假‘理’,看今日那孤兒寡母如此氣憤,甚至可說義憤填膺、理直氣壯的樣子,顯然是覺得柿子專挑軟的捏、泄憤這等事也是理所應當的,如此狠毒偏還不自知,也不怕遭報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