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我那十三叔相中的那個叫什么……露……露水情緣的露的露娘?”郭家二郎冷笑了一聲,說道,“我本想花錢請那露娘過來與我瞧一瞧來著,我都不嫌她那臉被毀了,生的丑了,如此竟還是請不到人,簡直可恨!”
這話落在一旁的大宛王子耳中顯然是詫異的,詫異的不止有郭家兄弟這等身份竟然請不到人,當然,郭家兄弟請不到的人多的是,譬如溫明棠,若不然,他二人想看溫明棠也不需要來這一出鬧劇了。可那個名喚露娘的女子顯然不似溫明棠,她是開門做生意的暗娼,自然不會隨意落那銀錢的面子。
就算露娘膽子大,落那銀錢的面子,這郭家兄弟竟然不追究,這才是讓大宛王子真正詫異之處。
畢竟不久前,郭家二郎才在他這里吐露了心聲——身邊似梁衍這等可以隨意掌摑之人實在不多見。會說出這等話之人,又怎么可能不是一個欺軟怕硬之輩?
而暗娼……看那些被人劃臉的女子,顯然在權勢面前是軟的,既如此,這郭家兄弟竟會這般輕易饒過露娘?
才這般想著,便聽一旁灌了一口酒入腹的郭家二郎說道:“我那長情的十三叔日日過去看她,馬車停在那暗娼宅門口,叫我如何放得下身段屈尊降貴的去看一個旁支老男人的人?”
“刮風下雨也日日前去,還當真長情!”郭家二郎罵了一句,喝道,“叫我想尋個空檔過去看一眼都不成,簡直可恨!”
郭家兄弟當然欺軟怕硬,可欺軟怕硬的同時,自持身份、體面要面子也是真的。如此……自不會趕在露娘有旁的恩客過去看她時過去。要知道這些恩客在郭家二郎眼里實在是……老了。
于這些二世祖而言,在光顧暗娼生意這一事之上,老了的恩客就是不如他們這等尊貴。而屈尊降貴、勉為其難這八個字于郭家二郎而言是不可能做到的。
于是,便有了這等奇景——郭家二郎他……看不到露娘那張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