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自己過來時小丫頭湯圓的不滿:她溫明棠怎么能被溫秀棠召之即來的去見對方呢?雖然,她也正巧有見一見溫秀棠的意思,可這些……對面的并不知道。
所以,且看溫秀棠敢不敢讓她走,就知道溫秀棠是不是那些人手中的傀儡了。
而下一刻,那聲“等等”的聲音便證實了溫明棠的猜測。
溫明棠回頭,看向溫秀棠,又瞥了眼一旁的羅山,道:“你虛張自己的聲勢,試圖誆騙旁人來拿捏我等,是準備拿羅大人當手里的刀來故意惹怒我等,替你出頭不成?”
雖然羅山從來不是什么好人,也確實是有些人手中的刀,可牢里的溫秀棠顯然不屬于‘有些人’的行列,雖然已從方才那聲‘等等’中猜到了什么,也準備私下收拾一番溫秀棠的,可被人當面說出來,叫他羅山的面子往哪擱?
這般一想,先前還克制的住,只是摩挲,并沒有抽出來的鞭子一把便抽了出來,當著林斐和溫明棠的面甩了過去,雖然隔著牢門,可早已習得一手好‘鞭法’的羅山手里那鞭子還是如長了眼睛一般從那牢門的縫隙中穿了進去抽在了溫秀棠的身上。
“好大的膽子!”羅山罵了一句,一抬頭,見林斐與溫明棠正齊刷刷的,以探究的眼神看著自己,雖沒再說什么,可那眼神……還是叫他臉上有些燥熱,又甩了幾鞭子過去,聽得里頭的溫秀棠發出了幾聲吃痛的叫聲,方才停了手,隔著牢門對著溫秀棠‘啐’了一口之后,方才說道,“見笑了!”
“無妨。”直到這時,林斐方才開口,他道,“此女一貫擅長此道,虛張自己的聲勢,狐假虎威,甚至那被她借了威勢的老虎自己都不定知道。羅大人被蒙在鼓里也不奇怪。大人閑暇得空時不妨往教坊走一走,問問她當年那些教坊小姐妹便知道了。”
“好。”羅山應了一聲之后,又見林斐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看明白了他同自己有話要說,遂點了點頭,轉身狠狠的剮了眼溫秀棠,跟著林斐走了出去。
眼見林斐同羅山走了,這里只剩自己與溫明棠兩人了,抱著被打痛的手臂,溫秀棠瞪著溫明棠,質問道:“你滿意了?”
本是一句憤怒的質問與嘲諷,沒想到對方還當真心里一點數都沒有的搖了搖頭,同樣抱著雙臂回她:“說實話,沒有滿意。”
這幅還當真把自己當個人物的模樣看的溫秀棠窩火不已,她咬牙道:“你以為你自己是什么東西?當那溫玄策還活著不成?心里一點數都沒有,一介孤女,竟還敢激那羅山打我?”
“說的好似你自己不是孤女那般?”溫明棠悠悠回了溫秀棠一句,而后原話奉還,“你以為你自己是什么東西?當那溫玄策還活著不成?心里一點數都沒有,竟還敢騙那羅山對付我?”
這話聽得對面的溫秀棠呼吸一滯,指著溫明棠那副在牢門外悠然自在的樣子險些沒氣的背過氣去,她指著溫明棠,怒道:“好啊!不裝了?我早知你不是什么好東西,還好那些年沒將你帶在身邊,把你留在了掖庭,若不然,定是早同我搶東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