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子君兄與周夫子在那里有一茬沒一茬的閑聊著,話至這里,屋內氛圍卻突地一肅,有原本正在角落里捏著茶盞喝茶的人更是狠狠的“啪”地一下砸了手里的茶杯,瞪向那哭的楚楚可憐的女子。
“倒是險些忘了,我等當年會輸,少不得你這賤人左右騎墻、朝三暮四,腳踩幾條船,想多面下注引出的禍事!”砸了茶杯的男人瞪了眼那哭的楚楚可憐的女子,卻見原本便在不住發抖的女子抖的更厲害了。
看眼下這般厲害的發抖舉動,再想起原先她那般惶惶害怕的反應,男人嗤笑了一聲,說道:“先前那發抖……也不知做了多少戲在里頭,你這女人真是渾身上下沒一樣東西是真的,全是假的。”
“那溫秀棠沒一句實話的樣子多半也是跟你學的。”想到因為嘴上那話不可信而被送進宮勞作的溫秀棠,男人冷笑了一聲,說道,“所以這做徒弟的魚塘炸了是遲早的事,畢竟你這做師傅的魚塘早炸過了。”
至于這魚塘炸了之后的事……便是這女人整日只能戴著面紗示人了。
看到那男人這般的反應,周夫子與子君兄對視了一眼,兩人點了點頭。這出聲的男人正是當年被這女人耍的最慘,最信任她的那個。他二人等的,就是他的反應。
那些男女之間的事怎么扳扯都是扳扯不清的,所以他二人從一開始就同這女人沒有任何牽扯。
古往今來多少人險些栽在這等會哭會騙的女人手上?羅山不過是又一次證明了這個道理罷了。管他羅山出手有多狠辣,對溫秀棠有多無情,只要同她有過牽扯,還是險些被牽連到了。
“我早說過你那徒弟的面相不好了,”周夫子捋了捋須,笑瞇瞇的看向那戴面紗的女人,“那非善茬的羅山也是這般以為的,感慨先時怎的就未聽我話呢?看看先時那裕王,再看看他這一遭,真是險些出事啊!”
肉眼可見的,那戴著面紗的女人下意識的攥緊了手里的拳頭,問周夫子:“你說……我與露娘,誰的命更硬些?”
聽女人這般問來,子君兄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這張口閉口神仙妖怪的周夫子的話還當真是鮮少出過差錯,尤其對有些人的披命更是準的不行。面前這戴面紗的女人便屬于那周夫子披命極準的行列之內,當然,那先時的溫秀棠也是。
所以,即便同周夫子在一起呆了那么久,也從未看到周夫子使出過什么“神仙法術”,可這女人卻知自己的事,周夫子是當真能算準的,所以,也不得不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了。
對此,周夫子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