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一想……還確實如此。”有人點了點頭,卻又對笑而不語的子君兄與周夫子說道,“可若不是被你這披命嚇到了,他也不會沖出去……不是你等將他推向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想明白了面前這兩人方才不聲不響間就將那男人推到了女人手里,眾人的表情有些微妙:“便是那女人想求生,會想辦法求助力,這助力大半會從最好騙的他開始找……他也未必會理那女人,何必如此連個機會都不給,直接將兩人湊成一堆呢?”
“你等也說了是未必,而不是‘定然不會’。”周夫子斂了臉上的笑容,看向屋里眾人,“別忘了,大理寺那個丫頭正在找我們,只要我等一動,她便立時動手還以顏色,顯然是個擅長后發制人的高手。所以,我等眼下需按兵不動。既如此,留個左右騎墻、耐不住性子的在這里,你等是想被拖累不成?”
這話一出,屋中原先還有的嘻嘻索索的小聲議論聲立時一停,安靜了下來,半晌之后,才有人道:“被拖累……自是不想的,可這丫頭當真有那般厲害?若是沒有……豈不是叫我等被嚇的白白自斷一臂了?”
“怎會是白白自斷一臂呢?”周夫子搖頭,‘咳’了一聲,看向眾人,“你等也知道的,田家的,不會輕易開口指點的,他肯指點,是因為最近有些缺錢,點明了要他的錢財。”
直接送了個自己人出去或許也有被大理寺那個丫頭嚇到的緣故,可比起這丫頭是不是真的那般厲害這等說不好的事,田家那位的手腕卻是早已過了明路的。
“他不是一直為郭家十三的死憤懣不平嗎?對自己借了個人出去,結果人直接死了這件事腹誹頗多?”周夫子說著,看向眾人,“他同郭家關系不錯,通過他,恰巧也能將這把火燒到郭家身上。”
“你等也不想想?先時田家那位缺錢,送走了城外多少鄉紳才填平了一個窟窿?眼下光一個他又怎么填的平那窟窿?”周夫子說道,“當然還需要加上一個郭家才堵的上那窟窿了。”
“固步容易自封,這些年我等互相間的手腕早已看膩了,大理寺那丫頭搞不好真要上門索債的。既如此,眼下這一出郭家、露娘、那女人以及他的大戲我等自是不能錯過的。從旁人的經驗及錯處中學到的越多,有朝一日‘因果’當真降臨,也好多些制衡的手腕。”周夫子說著,看向屋中眾人不約而同變得凝重起來的臉色,笑了,“如此……你等覺得我可還要拉他一把?”
屋里安靜了許久之后,終于有人出聲了。
“罷了!給我等留個警示,也不妄那么多年故交一場了。”那人說道,“既是故交,來日,我會尋人給他收尸,不讓他曝尸于野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