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姐不論如何……到底姓溫,所以不論那些人怎么變戲法,都離不開這個姓氏。再者溫家當年的賬……實在太清楚明白了,誰也繞不開‘溫玄策’這個人。那些人也實在是沒辦法,只能含糊的將那賬做成‘溫家女眷當年給慈幼堂捐了一筆銀錢’,至于具體哪個女眷捐的,他們倒不是不想寫明白,而是即便寫了是溫秀棠父母捐的,若叫你知曉了,照樣也是能討要回來的。”王小花抬眼看向若有所思的溫明棠,“因為溫家當年的賬目全數系于溫玄策一身,你又是溫玄策的獨女,管是溫家誰捐的,你要討要的話……便沒有誰比你更名正言順的了。”
面前的溫明棠面色平靜,顯然對聽到的這些事并不覺得意外:“我知道溫秀棠名下定有這筆錢的來處,因為是要走賬的,只是先前不知道這賬是這么走的。”
“當然,誰也不知道那筆錢是不是真的是溫家女眷捐給慈幼堂的。”王小花說到這里,也笑了,“可他們若想幫溫秀棠變戲法,也只能用這個名義了,誰叫那溫秀棠一家全數仰仗溫玄策過活呢?”
“若是溫秀棠父母當年出去行個商,做些事,能叫那些‘變戲法’的尋到個具體來路,也能繞開溫玄策了,而不是似如今這般,只能瞞著你,不告訴你了。”王小花說著,同溫明棠對視了一眼,眼里滿是譏諷,“便是走小道,溫秀棠一家也委實太想占便宜了,昔日竟是半點力都不肯出,只混吃等死的躺著享受溫玄策一人做事帶來的好處,如此……便連那些‘變戲法’的都攤上了‘無米之炊’這等困局,只能瞞著你了。”
“所以,溫小娘子,你眼下其實是有筆‘溫家女眷捐給慈幼堂’的銀錢的,”王小花說道,“那筆銀錢……溫秀棠取了不少,用了不少,若定要說起來的話,你其實也是能取的,甚至比她更名正言順。”
當然,話雖如此,可清楚那筆錢是怎么回事之后,溫明棠自然知曉:那筆錢溫秀棠容易取,是因為對方一番‘戲法’變下來就是為了讓溫秀棠取的,而不是讓她溫明棠取的。
所以,面對溫明棠上門,對方定是不可能輕易吐出那筆銀錢的。
“怎么肯吐呢?那筆錢又不是給你的!”王小花笑了,“更遑論那賬上記得明明白白是‘捐’的銀錢,慈幼堂見在世孤女生活艱辛,想要救助,是救助一兩銀子還是一千兩一萬兩……這些可沒有律法規定,給多少銀錢全看慈幼堂覺得這捐助之恩值多少錢了。”
這是一筆真正的,看心情給的恩情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