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為躺在這里的這張臉不是梁衍的,所以才畫的那般濃,可畫過之后才發現并不是。既尋常的施妝娘子也能畫,為何偏要特意尋個入殮婆來為他上妝?”長安府尹說著,問一旁的露娘,“請的哪個入殮婆為他畫的?”
一開口沒有半句廢話,根本沒有問她為什么這種話,而是直接問哪個入殮婆……面對這般突然的發難,露娘的回答亦是脫口而出的:“城南最有名的那個!”
“誰定的主意?”
“教派的人!”露娘背著那紙稿上的詞,“我手頭沒錢,吃飯過活都要靠他們,自是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這話倒是真的!那老大夫今日將她帶出迷途巷宅子的那一刻便道迷途巷那座宅子要換主了,她忍不住問了句換了誰,那糊涂老大夫卻道:“放心!于你而言是能活命的好事,既拿了你的屋子,承了你的身份,那所有的債自也會由這個新的露娘來背,與你全然無關了。”
彼時露娘便是一陣心驚,待到回過神來之后,想到那被毀了臉的女人,而后便聽那老大夫說道:“你領她的身份,放心,這個農女也叫露娘!”
所以,身份對換也只是那一瞬間的事。
想到那沒有名字、蒙著臉的女人,露娘垂下了眼瞼。
教派的人已經在那一場所謂的爭北武林盟主的大會中出了意外,盡數死光了,死無對證,自然無法開口回答什么了。
“那個入殮婆要尋過來問一問了,”長安府尹說著,轉頭吩咐了一聲,叫人去請那入殮婆子過來,而后對林斐說道,“你說那邪教的人尋個入殮婆給他上妝,究竟想做什么?”
“獻祭。”林斐看著面前被畫了個死人面妝的‘梁衍’,說道,“我翻過那邪教教派的教義,其中一條就是要獻祭教派的圣子、圣女的。”
這話一出,角落里的露娘臉色‘唰’地一下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