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旁的有這本事之人,無故插手換那兩個籠中雀兒的命做什么?與自己不相干之人哪里值得這般大費周章的?”有人摸了摸下巴,說道,“搞不好田家那位當真沒說實話,誆我們也是有可能的。”說到這里,那人又笑了,一臉戲謔之色的看向眾人,“畢竟似這等事,田家那位那等人又不是做不出來!”
“是啊!信他還不如信楊家那位族老呢!”又有人接話道,“當然,若是讓我選個能信的,這兩位我都不選,我選長安府同大理寺的那兩位。”
這話一出,屋內一陣哄笑。
“這真是……可見城府太深也不好,叫人不敢信他呢!”周夫子搖了搖頭,隨著屋內笑聲漸小,他面上的笑容亦漸漸斂去,垂眸沉默了片刻之后,忽道,“不敢信他的怕不止我們。”
“我們信不信他,他不會在意的,也無需在意。”‘子君兄’再次搗起了面前的藥草,說道,“左右他要我等做的事,總有辦法讓我等去做的。真正叫他在意的是那等無法左右之人,對這等人,他可沒有辦法似對我等這般‘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只能靠‘合作‘,若是不能’合作‘便只能靠’可信‘二字了,只可惜這’可信‘二字他委實欠缺的有些多了。”
才拿起案幾上茶杯的周夫子聽到這些話時手倏地一頓,嘴角下意識的翹了起來,待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反應之時,周夫子抬眼看向四周,見眾人俱是自己這般的反應之后,說道:“難怪我瞧著田家那位那般厲害的人,那面色總是那般凝肅,一副手頭事務繁多的樣子!現在想想那般不可信之人,光那些提防就夠他喝一壺了,手頭事情不多才怪了!”
“那還真是多虧他那手腕厲害的娘親還給他生了個兄長,一文一武,互為砥柱,互相幫襯著。”周夫子說到這里,吹了個口哨,顯然心情不錯,“只是不知他兄弟間有沒有嫌隙這種事了。”
聽著自己耳畔響起的笑聲,周夫子抬頭同’子君兄‘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
莫看田家那位并未出現在他們這群人之中,可說到底骨子里同他們其實差別不大,不過是手腕、本事之間的差別罷了。既骨子里都差不多,看眾人面上那幸災樂禍的笑容,再想起那對兄弟,怕是雖為手足,卻也不大可能是那等感情深厚的至親了,而僅僅是血脈間的維系罷了。
“聽聞那位活閻王可是個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之人,他當也是有這等早早布局落子的本事的。”顯然是想到一塊兒去了,有人開口問周夫子,“你說這件事可能是他做的嗎?”那人說道,“畢竟那雀兒的心思,想來那位后宅美人不少的活閻王再清楚不過了,能算計的滴水不漏也不奇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