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了爽了,光是想想,她的身體就好了大半。
譚昭回來得也正是時候“聊什么呢,這么開心”
“喲,譚公子居然還知道回來啊,今日不是去吃什么三套鴨了,宋餛飩這么好的大廚在這里,你卻要去吃別人做的美食,嘖嘖嘖。”
譚昭立刻假作傷心地掩面“虧我還好心給你帶了一只回來,你卻這般詆毀我算了,我還是自個兒吃吧。”
鄧繪立刻迎了上去,準確來說,是迎著三套鴨去的“別呀,你怎這般小氣,不過是隨口說說的,你別往心里去嘛。”
“我就往心里去,怎么樣鄧真人是準備也給小生施個法”
“施法就施法,看招”
宋嘉云說好的高人氣質呢這兩加起來,頂天了七歲,真的不能再多了。
好在打鬧過后,譚大夫還知道回訪病人,切了脈又看了舌苔“恢復得不錯,等明日再換個方子,再泡上半個月,應該就能承受時空遷移了。”
譚昭將脈枕收起來“哦對了,如果你半個月后離開這里,你現在的身體,想過怎么辦嗎”
宋嘉云一愣,繼而抿了抿唇開口“她我說的是原主的魂魄,還在嗎”
宋嘉云剛穿來的時候,尚且考慮過這個問題,可以她的能力,實在是無從查起,后來就沒心思考慮太多了。
“這個,你找你哥查一下吧,他錢多。”
相較于拜托外人,宋嘉云當然更愿意找哥哥幫忙“好的,那還有什么事嗎”
譚昭想了想,實在沒找到什么委婉的詞,所以就直說了“你的身體確實是在好轉,但心緒依舊沉郁,長此下去,你回了現代恐怕要看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
“啊這個啊,這個我能感覺到。”說真話,宋嘉云覺得自己在這個時代生活了將近八年,到現在還沒瘋,純粹是因為靠著一手還算精妙的化妝術女扮男裝了五年,因為一直沒人發現,起先的五年她在這個時代,并沒有感覺到太多的隔閡,頂多是被宋夫人不輕不重地敲打兩句。
只能說,古代對于男子真的過分寬容了,哪怕她扮的男人身高略矮小,但憑著現代人都有的幾分風度,他在社交場上,幾乎無往而不利。
也是因為這一點,后面恢復女兒身后,她才覺得格外地痛苦。
那種和社會脫節的痛苦,和自己三觀斗爭的痛苦,和丈夫根本不通心意的痛苦,宋嘉云全部嘗了個遍,以前覺得過得很快的時間,忽然變得慢了起來。
三年,她硬是覺得人生都過完了大半,因為女子的身份,她開始變得拘束,變得害怕見人,變得不自信,漸漸沒了從前的生氣。
這一點都不像她,所以最后她忍無可忍,直接就當場休夫了。
“譚先生,我也不怕你笑話我,這種話我也不敢跟我哥說,你要不是我哥信賴的朋友,我根本不會接受你的治療,你知道嗎我一點一點地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在崩壞,就像碎掉的玻璃一樣,每天碎一點,雖然不多,但壞了就是壞了,我很想控制我自己,但我發現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