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譚昭說完,就去看人釀酒了,短時間內,他不太想跟氣運之子站在一塊兒。
天上的星子依舊很遠,鶴妄生舉著兩支上上簽楞了半晌,忽然就笑了起來:“今天的星星,瞧著倒是比前兩日亮堂一些。”
說完,他把兩支上上簽妥帖放好,才站起來去鎮子中央,鶴妄生對釀酒其實沒什么興趣,但既然小阿昭在那邊,去看看也無妨。
誰知道啊,他這才耽擱一會兒,人就直接自己釀上酒了。
“沒想到,你竟還是給小酒鬼啊。”
譚昭看都沒看人一眼:“什么叫酒鬼,我可是酒肆老板,專做這門生意的,我釀的酒,就沒有不好喝的。”
“酒肆老板”這是什么品種的修仙人
“嗯哼,誰家里還沒點小買賣呢”
還挺驕傲,鶴妄生忍不住有些好奇:“所以,你釀的酒呢我有沒有資格嘗一嘗”
譚昭指了指旁邊的葡萄原漿:“喏,還在生產中,我跟你講,無憂鎮原先有種冰釀,入口還挺柔和的,我愿以為是什么谷子或者是靈果釀造的,但他們跟我說,是在釀造的過程中,加了界海的提純水,你說他們大膽不大膽”
鶴妄生下意識皺起了眉頭:“界海界海的水,雜質頗多,一般人,并不建議飲用。”
“是吧,我當時看到界海,也覺得界海混合了太多的東西,先不說雜質,就是晦靈之物,遠超玄澤大陸各大幽冥之所。”譚昭說著,不知從哪端來一碗酒,“但是你看這碗酒,澄澈透明,酒味很淡,卻很清冽,沒有一絲雜陳的味道,可見無憂鎮提取界海之水的技術,非常了得。”
鶴妄生端過酒碗嗅了嗅,他現在入魔后,對于這些東西的嗅覺遠比做修士時更加靈敏:“確實沒有,你確定真的加了界海之水”
“確定啊,你還記得進鎮時,那條護鎮河嗎”譚昭比劃了一下,“一般來說,都是河流入海,但無憂鎮的護城河不同,它是反其道行之,而且最妙的是,河水中栽種了一種無憂草,這草夾岸兩邊生得密密麻麻,這入釀的界海之水,便取自這條河的下游末端。”
“水流到了無憂鎮中”
譚昭打了個響指:“不僅如此,它還成為了一口井,喏,就是那一口。”
所以他剛剛才說,非常確定,因為他是親眼看到鎮民用這口井的井水釀酒的。
鶴妄生快速奔到井邊,說實話這口井并不大,旁邊就有取好的井水,他細細感知了一下,里面既沒有晦暗的雜質,卻也沒有純凈的靈氣,只能說它是一汪非常單純的水。
但在玄澤大陸,什么屬性都沒有的水,反而是最特別的。
鶴妄生很奇怪:“為什么從前,一直都沒有人發現這一點按理說,這早該被人察覺到才對。”
“你忘了,這里是無憂鎮。”
換句話說,無憂鎮,狗都不來,更何況是修士了。
“我們去看看那條護鎮河吧。”
循著水道,這次他們是從河尾往上游走的,雖然是夜晚,但水中飄蕩的水草依舊清晰可見,鶴妄生伸手采了一株,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它就是普普通通的綠色水草,就同天底下所有河里的水草一樣,就連模樣,也沒什么奇特的地方,如果一定要說特別,它的葉片是五角形的,葉尾帶著一點點的鋒芒,但這絲鋒芒對修士而言,實在無足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