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叫譚昭。”
于冰腳下一楞,扭頭時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潦草“你是那個敢挑釁常寺的新人藍決明的狗腿子”
“話怎么能這么說呢,我和藍哥那可是過命的交情。”
于冰這下有些好奇了,近些年的藍決明就是塊冰坨坨,這姓譚的有點門路“走吧,看來你是答應給我當兒子了。”
譚昭當然不會蠢到直接問人,河底到底有什么,黑棺能不能超載帶帶他一起下水之類的問題,反正他剛好缺個家人,這不就送貨上門了,多好的事情,不就是叫爹嘛,他很熟的。
“看來下面村子里的生活,很熱鬧嘛。”
遠處有飄著妖冶的紅色火光,伴著吹吹打打的喜喪樂曲,一路逶迤沖著河邊而去,譚昭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于冰的眼里也并沒有一絲害怕,反倒是感覺很新奇。
“爹,你是從城里出來的嗎”
于冰叉腰“小鬼頭,不該試探的時候,就別抖機靈了,有人過來了。”
還沒等譚昭扭頭,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就落在了他的肩頭,和今日在河邊的感覺不說是一模一樣,只能說是非常神似“喲,小黃和他爹,怎么在這兒坐著啊,那邊正缺抬棺的人呢,你倆能上不”
譚昭又來了,看來村子里只要不落單,就不會被無視排擠。
“小黃就不用了,他才多大啊,我來吧。”
于冰笑著跟nc離開,顯然是沖著探索副本去的,譚昭當然不會拖后腿,村子里到了晚上幾乎不會有小孩,大部分的孩子都出現在白天,晚上基本都是大人了,也就是送喪主力軍。
趁著于冰離開,譚昭往反方向走了一點,果然沒過多久又出現了一隊送喪隊伍,抬棺的抬棺,奏樂的奏樂,大晚上的聽著或近或遠的喪樂,難免有些滲人。
譚昭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等到自己的臉蛋紅撲撲,他才直接沖著領頭的人撲了過去,他的位置找得巧,直接就砸在了人膝關節的半月板上,只聽得人“啊”地慘叫一聲,隊伍被他逼停了。
“阿叔,不是我,是剛剛有人推我過來的”
“去去去,別來搗亂,聽到沒有”
“不是的,我的肩膀都腫了,阿叔你沒看到嗎棺材里的阿叔他剛”
譚昭話還沒說出口,嘴巴就直接被人捂住了,他瞪大了眼睛,幾乎是在他剛剛說話的剎那,這些人臉上齊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特別是捂他嘴的男人,此刻眼底的紅血絲都炸裂了。
但他可不管這個,既然有反應,那就鬧得再大一些。
于是譚昭干脆扭了起來,因為衣服本來就大,他一掙扎,腫得老高的肩膀立刻露了出來,上面結結實實的手掌印,嚇得男人直接松了手。
“阿叔,你們怎么了”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一群人嚇得喪樂都不吹了,抬起棺材就直接丟進了河里,譚昭挑了挑,隨即選了一個阿叔跟了上去。
這個看上去膽子大一些,那就這么個吧。
這位阿叔顯然就是剛才喜喪的主人家,此刻他回到家里,面色已經恢復如常,因為剛剛送走了家人,他正處在“獨身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