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芝難免有些危機感這人,哄孩子著實有些本事。
阿辭這孩子說好哄,確實是非常好哄的,只要他聽得進去的道理,他肯定會聽,但若是不喜歡的人哄
他,那可真是一場災難。
小阿辭飯后運動了一會兒,就呼嚕嚕的地打起了瞌睡。
夜很快深了,譚昭睡前給賀蘭固開了藥浴方子,畢竟吃藥藥性太猛,還是泡湯更加溫和,等經脈強度上來,他就能直接用內力替人沖開堵塞的經脈,說穿了,就是賀蘭固天生經脈比常人細,最細的地方直接堵住了。
這對常人來說影響不大,不算是很生僻的脈象,但若是習武,經脈如果太過脆弱,內力當然無法運轉,但這脈象好治,比某些絕脈、逆脈啊好太多了。
但考慮到賀蘭小哥的手頭緊,所以這方子他得斟酌一番,盡量用一些便宜的藥材,唔,他只能保證藥效,不能保證藥浴的味道。
譚昭看了看墨跡還未干的紙,終于心滿意足地放下了筆,他伸了伸懶腰,吹滅了蠟燭上床睡覺。
哎呀,托小家伙的福,他今天能免費睡高床軟枕了。
夜很快深了,大概是秋日多雨,后半夜剛開始秋雨又綿綿地下了起來,不過雨下得很小,絲絲縷縷地落在屋檐上也沒什么聲響,是絕沒到吵醒人的地步。
可譚昭卻被人吵醒了,若是主人家把他吵醒也就罷了,畢竟他是借宿,可這分明是不速之客,那他可就得發泄發泄心中的郁氣了。
盛春芝沒想到,時隔這么久,這個早該死去的男人居然找上門來了。
“盛春芝,你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居然背著我生了這么大個孽子說,他究竟是誰的孩子”
來人披散著半邊頭發,渾身寫著頹意,他本是蜀中季家的三子,素有賢名,劍法亦是出眾,在江湖上很有些名氣。
盛春芝當初聽從家里的安排嫁給對方,本以為是良人,卻沒想到是個濫情縱性的大爛人,一年之中仗著闖蕩江湖的名頭,有十個月都不在家,若真是去闖蕩江湖了那還好說,可偏偏這人嘴上說得好聽,行動上呢,這里沾花惹草,那里風花雪月,盛春芝就是忍無可忍之下,這才用一匹好馬請動了懸水劍教訓教訓這個爛男人。
后來這男人愛上了一個關外的女子,甚至不惜要休了她,盛春芝當然不干,于是她用家里的勢力對季家施壓,加上柔章愿意替她出頭,她才有了“喪夫”
的名聲。
盛春芝從小什么都吃,就是從不吃虧。
“你來做什么這里不歡迎你,你要發瘋,可以去別處。”
“媽的都是沈柔章那個賤人教壞了你,老子現在有家不能回,都怪你這個賤人賤人,都是賤人”
盛春芝見這人一副半瘋的模樣,登時樂了“怎么風光無比的季三少,難不成也被女人給耍了”
“賤人今天我就教教你們,女人應該做什么”
盛春芝是會武的,但她的武藝只能說稀松平常,但好在她很有錢,所以雇了很多護院和家丁,姓季的武功是比她好,但她會人海戰術。
可壞就壞在,外頭的動靜太大,把小阿辭吵醒了。
這姓季的竟如此喪心病狂,居然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你放開他”
季三少笑得張狂“不過一野種,殺了便殺了”
阿辭嚇得眼睛里全是眼淚,可娘告訴他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在外人面前流眼淚,于是他一直憋著,一直等他看到大哥哥提著劍出來,他終于嗚嗚嗚地叫了起來“大哥哥,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