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教的身份令牌是特制的,值得一提的是,每一塊令牌都會刻上門人的名字和入門時間,入門時間刻在頂部,而名諱刻在底部,所以很多青衣教的人都會拿令牌當印鑒用。
這一塊燒毀的令牌,顯然大火燒得非常有技巧,既沒有留存頂部的時間刻印,也沒有底部的名諱,唯獨正面的青衣教標志清晰可見,任是誰見了都不會認錯。
也就是說,在場案發前七日內遺失令牌的六人都有嫌棄。
為保公正,韓橫川直接將問詢六人的工作交給了沈柔章來做,當然此舉也表示他問心無愧,哪怕真的有門人與此案有關,那他也是完全不知情的。
沈柔章看著面前的六個青衣教門人,率先問了一個問題“你們,都是何時發現自己丟失的令牌”
第一個說是案發七日前接了個任務回來交任務敲章時發現不見的,第二個說是案發兩天前不小心跟人打斗時落下山崖了,那扶風崖又窄又深,他實在沒辦法下去拾取,第三個說是案發前一日回家路上丟的,洗澡時發現令牌不見了,回去找又沒找到,第四個說是案發前三天睡一覺起來就不見了,第五個更離譜,說自己的令牌根本沒丟,但就是找不到,具體什么時候丟的,他也說不清楚,第六個就更令人匪夷所思,他說他的令牌被大魚吃掉了,具體時間是案發前第六日的晚上他夜釣的時候。
沈柔章你們青衣教選門人的眼光,還挺別致的。
她接著又問了幾個問題,很明顯每個人都能回答出來,乍一聽,更像是青衣教門人不慎遺失令牌,然后被有心人撿到嫁禍青衣教。
沈柔章大張旗鼓地為難韓橫川,卻反倒叫韓橫川洗清了青衣教的清白。
像是這種大佬對弈,明明苦主是賀蘭固,可他卻沒資格“上桌”,這會兒他默默地站在譚哥身邊當著背景板,眼見懸水劍被刁難,他忍不住悄聲發問“譚哥,你看出誰說謊了嗎”
譚昭卻并不回答,反而反問了回去“你呢看出什么來了”
“我覺得那個被大魚吃了的也太離譜了吧。”欽州有這么兇殘的魚嗎他怎么沒見過。
“我倒是覺得他說得挺真的,畢竟誰編理由編這么瞎的啊。”譚昭壓低了聲音開口,“而且,誰說他們之中有人說謊了”
“啊沒有嗎”
傻,青衣教疑似滅門放劍山莊的傳聞傳得沸沸揚揚,如果韓橫川是那種耿直的江湖人,他或許會真的找出所有令牌失蹤的門人,但很明顯這是個老江湖,為了門派的名聲著想,他不會動手腳,但可以“虛實相間”啊。
“有沒有,其實并不重要。”譚昭指了指旁邊站著的兩人,“你發現沒有,你大姐哭得似乎沒有方才那么悲傷了。”
啊怎么突然說這個
賀蘭固下意識看向大姐,大概是譚哥特意點出,他竟真的覺得大姐沒有那么悲傷了,她的心神似乎完全落在了場內的調查上,所以留給悲傷的情緒自然就少了。
當然,調查青衣教門人跟找出殺人兇手有關,大姐這般模樣也并不奇怪。
“可能大姐夫回來了,她有了主心骨,心就定了不少。”賀蘭固解釋道,“大姐與大姐夫的感情一向很好,這么多年大姐只生了一個女兒,連爹都對她頗有微詞,但大姐夫從沒想過納妾,說江湖人生兒生女無所謂。”
“這么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