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堯陷入了怔忪,仿佛一塊僵硬的泥塑一般。
正是這時,沈柔章的劍刺中了黃臺章的肩膀,她本來可以刺中對方的心臟,叫其一劍斃命,她卻故意偏頗了幾寸,叫黃臺章留下了性命。
黃臺章中劍后往后退了幾步,臉上還有未衰敗的戰意,對他而言,每一場比劍都是生死間的考量,因為賭
上了性命,所以他才能贏劍。
這一次,也一樣。
“我輸了,你是個真正的劍客,但你該殺了我,我黃臺章將你是揚名路上,最好的一塊踏腳石。”
不愧是劍道瘋子啊,沈柔章也受了不輕的傷,但這一刻她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輕松,她只覺得前塵盡散,劍客就應該用手里的劍說話,什么陰謀詭計、什么天地報應,她就應該直接用劍。
可轉念一想,都過去了,她是時候真的往前走了。
沈柔章回頭,仿佛看到了年幼無力的自己,因為什么都做不成,所以她渴望變強。但現在,她變得強大了,她可以用手中的劍守護自己。
柔順并不能成為一個人的處事之道,沈柔章這一刻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心結從來都不是悲慘的童年,而是母親臨死前那一番“諄諄教誨”。
她親眼看著母親因此凋零,可母親到死都不覺得那樣的觀念是錯誤的。等她長大成為江湖聞名的懸水劍,她變得強大,但她心里依舊執著于幼年時的無力。
她想要拯救那時的自己和母親,因為做不到,才成為了她心里的執念。
但就在剛才的生死瞬間,那一刻在奪殤劍下,沈柔章一瞬間被奪取了所有的感知力,她仿佛又見到了年幼無力的自己,但這一刻,她奮力掙脫了。
她重新拿起了手里的懸水劍,然后憑著自己的力量,拯救了自己。
不僅如此,她還戰勝了奪殤劍。
當所有感知力回來的時候,沈柔章才驚覺自己受了多重的傷,但她很開心,前所未有的開心“不,殺人并不是我的劍道,我的劍道,是守護。”
黃臺章卻說“但我的劍,是殺人劍,我敗了,就該死。既然你不愿意動手,那么”
黃臺章受了重傷,但他手里的劍依舊很快,快到沈柔章根本沒辦法阻止對方自殺,但所幸,今日現場還有個喜歡多管閑事的劍客。
江湖上都在賭不給劍將何時再在江湖上出現,可惜他們今日都不在現場。
“錚”地一聲,黃臺章手里的劍被抵住了,他甚至都沒察覺到對方是如何出劍的。這一劍,看似平平無奇,可這江湖上,他敢確信,無人可以做到。
可現在,這一劍卻出現了,因為過于震驚,所以他甚至忘記自己正在自戕。
“我認為,一個劍客的劍,應當永遠對外。”
譚昭說完,便直接收了劍,再沒管人之后的舉動,他甚至還掏出一瓶金瘡藥遞給沈柔章。
沈柔章接過藥,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夸贊道“剛才那一劍,可真厲害。”
“哎呀,還好啦。”譚昭擺擺手謙虛道。
沈柔章今日太高興了,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事實上她真的很少這般開懷地笑,她想真好啊,她真的很高興,難以抑制地高興。
“我想回江南了。”
她想看看不曾認真看過的風景,想見可愛的兒子,也想嘗試走向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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