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月聞言,心中腹誹,他那些方面會的,可不比詩書要少,知人知面不知心便是如此。
“眠眠,你覺得呢”吳為忽然問。
“呵呵,還行。”江眠月打了個哈哈,混了過去,“還是不要討論祭酒大人了,早些回去吧。”
“明日一切都上正軌,齋長們都要去敬一亭,眠眠,你與我早些去。”尹楚楚說。
“啊,好。”江眠月心中莫名一咯噔。
第一日,天光剛亮,江眠月便與其他五堂的齋長一到,進了敬一亭的東廂房。
這是第一次六位齋長齊聚一處,顧惜之與陶沖都與裴晏卿拱手行禮,似乎幾人都相熟。
江眠月也撞上裴晏卿的目光,她淡淡一笑,朝他頷首。
裴晏卿目光柔和,與她頷首相視。
祁云崢睫毛微微一顫,手中的筆被他緩緩的,沉沉的,放在桌面的玉質筆架上。
“都到了。”
幾位齋長立刻站得筆直,朝祭酒大人行禮。
江眠月注意到,祁云崢似乎比之前瘦了一些,面上原本就分明的棱角,如今看起來多了幾分凌厲與冷淡。
“裴晏卿,你何日回來的”祁云崢問道。
“回稟祭酒大人,學生十五當日清晨歸來。”裴晏卿聲音平緩,一字一句回稟,“此次督修水利之歷練,共耗時三十五日,我堂包括本人在內,共一十五名監生前往,督修中發現貪贓一十余例,不合格處十余處,詳實檔案,已準備三份,一份交于當地知府,一份交國子監彝倫堂存案,這一份是給您的,祭酒大人。”
裴晏卿從袖中拿出一份冊子,恭敬遞交而上。
祁云崢接過那冊子,皺眉翻看了一會兒,放在一邊,“不錯。”
江眠月咽了口唾沫,心中不禁十分佩服。
這就是之前沒有看到裴晏卿的原因嗎原來是帶著學堂的監生們出去歷練了,他一個人帶隊看情形,似乎沒有博士或助教一同前往,著實是厲害。
江眠月心中佩服不已。
接下來便是各位齋長對各堂情況的稟報,幾位按照順序一一說完,倒也沒有什么新鮮事。
祁云崢看了一眼各位,“有幾件事。”
幾位齋長都精神緊張起來,靜靜聽著祁云崢的吩咐。
“第一件,應和樂公主之邀,七日后將前往宮中商談壽寧節事宜,被公主選上的監生共五十五位,人數太多,做個折中,只選十位,各位將各堂名單報來,我來挑選。”
顧惜之聞言,眉頭一皺,看向祁云崢,似乎有話想說。
“顧惜之,你必須去。”祁云崢緩緩道。
顧惜之臉色陡然變了。
“不必擔憂。”祁云崢聲音沉沉,“我會與你同去。”
顧惜之聽聞此話,頓時心中松快了一些,“謝祭酒大人。”
“第一件,國子監籌備進行長跑賽,自愿參與,路程三十里,諸位齋長可以回去告知各位監生,從明日開始抽空練習。”
“是,祭酒大人。”
事項告知完畢后,齋長們紛紛告退。
祁云崢看了一眼江眠月,江眠月頭也不回的走了,腳步飛快,他微一挑眉,并未再開口。
六人離開敬一亭之后,紛紛開始討論剛剛的兩件事。
“顧惜之,你放心,祭酒大人定會護著你的,他不會放任國子監的監生受欺負。”陶沖安慰顧惜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和樂公主那么受寵,祭酒大人面上定是回絕不了的,你該忍就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