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看。”江眠月信誓旦旦的說。
“剛剛翻看了一些,此書寫的不錯。”祁云崢隨意翻了翻那本書,若有似無的評價了一句,“里頭的祭酒倒是與我相似。”
“怎么會相似祭酒大人說笑了,您品德高潔,自然是與書中這萬花叢中過的祭酒大人絲毫也不同的。”江眠月聽聞此言,下意識道。
話音剛落,江眠月心中便是一咯噔,聲調變高,聲辯道,“是蘭鈺轉述我才知道的內容。”
“嗯。”祁云崢眉頭挑了挑,“蘭鈺轉述的。”
完了,徹底說不清了
江眠月張了張口,第一次覺得語言是這般的無力。
不管自己說什么,都無法在祁云崢面前洗刷掉這份“罪孽”。
雖然她確實看過一點點。
正在這窘迫無比的尷尬時刻,門被輕輕推開,劉大夫端著藥走進來,看到江眠月面容通紅,不由得笑出來,“醒了沒想到現在的姑娘們看的閑書這般精彩。”
江眠月一聽這話,便知道劉大夫定然也看到了那本書,頓時產生一種類似于自我毀滅般的心思。
當然了,這里是女舍,祁云崢應當不會貿然而入,應當是先讓劉大夫進來看看,沒有什么其他不方便之處,才會進來廂房之中。
而蘭鈺這家伙,把這本書放在她的枕邊,那是最顯眼的地方
江眠月開始思考離開國子監去外頭隱姓埋名住一陣的可能性
“身子好些了嗎”祁云崢將書隨手放在一旁,正色問。
“好多了。”江眠月紅著臉接過劉大夫遞過來的藥碗,恨不得立刻轉換話題,不要再扯到那本書上去,“勞煩劉大夫,親自替我煎藥。”
“無妨,監生們都上課呢,我也閑得慌,正好想來看看你,遇到了祭酒大人,便一塊來了。”劉大夫笑了笑,“趁熱喝吧。”
江眠月抱著那小碗,緩緩的,一口一口的,將里頭黑棕色的湯汁一飲而盡,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她微微仰起頭,露出纖長白皙的脖子。
因為剛剛是披著衣裳坐在床上,頭發絲披散在她的背后,還有一些不聽話的垂墜在她的胸前,與她白皙的膚色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祁云崢見她如此,睫毛顫了顫,眼眸深深地看著她。
床上披著衣裳的身影仿佛跟上輩子的她產生了某些重合。
他記得,那時的她也是如此,雙手捧著碗,淺淺的啄一口,然后小臉皺成了一團。
她也曾是怕苦的。
“接著喝,不許停。”當時的祁云崢看著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聲音微涼的開口,近乎無情,“良藥苦口。”
她聽了他的話,神色微動,咬著唇,深吸一口氣,咬牙將那苦藥喝了下去。
從此以后,他再也沒有見她在喝藥的時候皺過眉頭,即使那苦味幾乎讓她要嘔出來,她也咬牙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