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月微微皺眉,看向說話的地方,那些人發現了她的目光,卻不敢再出聲,埋頭不語。
昨日的事情似乎傳開了,但是他們好像都有別的想法。
她看了一眼吳為,吳為也低垂眼眸不說話。
等到下了課,江眠月終于忍不住,將吳為單獨拎出來,問他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吳為膽戰心驚道,“你還不知道啊,昨日那段監生,被罰打了二十鞭,跟當初那陸監生一樣,昨晚送回舉業齋的時候,嚎地嗓門可大了,把大家都給吵醒了。”
江眠月心中一震。
她她以為關個禁閉足以,畢竟祁云崢說過,還要讓他繼續演梁山伯的。
這打了二十鞭,還怎么演
“雖說是那段益對你動手動腳,行為不端,而且出言不遜,不知悔改,才有這般刑罰,也有很多人替你說話,特別是那何玉平。”吳為說,“但是吧”
“但是什么”江眠月問。
“但是吧,現在梁山伯之位再次空缺,原先大家還在憧憬這個角色,可如今大家都很怕,怕被選上當這梁山伯雖然他們也不一定選得上,可是當梁山伯實在是太慘了。”
吳為搬出手指數了數,“陸遷,想當梁山伯而自薦,被打得現在還躺在床上;顧惜之,被選為梁山伯,摔斷了腿,還在養傷;段益,被打,現在還在養傷。”
說到這里,吳為打了個哆嗦,“梁山伯雖好,可命更重要啊。”
江眠月有些無奈,“這也沒有別的法子。”
“據說公主明日又要來了,大家都快嚇死了。”吳為也有些心疼江眠月,“你這么好,本來以為能夠成雙成對,如今這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又不是成婚。”江眠月笑道,“誰是梁山伯,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也就是你,其他姑娘見他們這么說,早哭了。”吳為說,“整個國子監沒人愿意與你演對手,這不得難受死。”
“也別小看了其他姑娘們。”江眠月笑了笑,“我所知道的,便有兩個人跟我一樣不會哭。”
“尹楚楚和蘭鈺嗎”吳為擺了擺手,“嗐,她們不算,她們那叫缺心眼。”
又這樣過了幾日。
公主并沒有來,江眠月便抓緊了時間專心念書,不問窗外事。
一日中午,她正準備去會饌堂幫大家拿飯時,路上卻剛好碰到了裴晏卿。
江眠月看到他,眼眸一亮,上前問道,“你終于出來了。”
“嗯,總算是放出來了。”裴晏卿見到她的笑容,也不由得淡淡笑了笑,關切問到,“聽聞你近日麻煩事不少,還好嗎”
“還行吧,都是些小事。”江眠月摸了摸袖子,一愣,有些為難道,“遭了,算表忘帶了。”
“無妨。”裴晏卿淡淡一笑,陽光下仿佛一塊白玉,“不著急的,你多用幾天再給我便是。”
“你最近不用嗎”江眠月抬眸看著他,“這多不好意思。”
“算術方面,我已經比之前有所精進,應付考試沒有太大問題。”裴晏卿了緩緩道,“你若是有不會的,若是不嫌棄,可以來問我,雖然九章算術方面,我與顧惜之他們相比,不算好。”
“你太謙虛了。”江眠月朝他笑了起來,“若是那段益有你半分謙遜,也不會落得如此。”
不遠處的槐樹蔭下,和樂公主抱著手肘,看著江眠月面前的監生,眼眸閃閃發亮,仿佛發現了什么寶藏。
明明剛剛還在跟祁云崢發怒,指責他隨意處置了段益,可如今偶然看到面前的場景,她面上怒意煙消云散。
她轉過頭看向祁云崢,面容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緩緩問道,“祭酒大人,您要不要解釋一下,那位男監生,本公主怎么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