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背熟了,隨時可以開始。”裴晏卿說,“盡量不要耽誤大家太多時間。”
江眠月心生佩服,定下他也就是在昨日,今日他居然就背熟了戲本,跟這樣的人合作,著實會輕松很多,也不用耗費時間在沒有必要的事情上。
她不由得有些感激和樂公主,換了裴晏卿,著實是個不錯的決定。
司業大人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今日與之前著實不同了。”司業大人朝著祁云崢笑道,“裴監生不愧是最穩重的監生,凡事交給他,都能放心。”
祁云崢垂眸,低頭擺弄折扇,并未搭茬。
“是啊,這孩子真不錯。”方監丞一面開口說著,一面摸了摸下巴,“江眠月與他站在一處,也是十分惹眼。”
“你說,若是他們二人演的好,皇上看到他們二人如此,會不會當場賜婚”司業大人忽然笑了笑,“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我記得有一次壽寧節上,有男女樂師獻禮樂曲,皇上龍顏大悅,除了賞賜金銀之外,還賜了婚。”
“撕拉”祁云崢手上的折扇被他單手扯出了一條巨大的裂痕。
司業大人被這動靜嚇了一跳,看向祁云崢,卻見祁云崢也淡淡笑著看著他,雖是在笑,可司業大人看了,卻覺得他還不如不笑的好,這笑容著實是令人瘆得慌。
“都是國子監的監生,便是國子監的人。”祁云崢語氣淡淡,司業大人卻覺得他話中幾乎冒著寒氣,“還未卒業,成什么婚”
方監丞搖了搖頭,“也不一定賜婚便立刻要成”
祁云崢掃了他一眼。
方監丞頓時不敢再繼續往下說,他頓時想起之前祭酒大人對于他的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盯緊國子監中的男女監生,不要出現出格之事。
方監丞與司業大人對視一眼,都得出一個結論祭酒大人對于國子監中的男女之事,當真是深惡痛絕,毫不留情。
排演開始,江眠月依舊與裴晏卿從二人初識的場景開始演起。
同樣的場景,不同的對手,江眠月卻終于找到了戲本中的感覺。
此時的梁山伯,不再是那浪蕩的紈绔子弟,仿佛像是真正的,戲本中的梁山伯,靜靜地佇立在她的面前。
“兄臺,我幫你拿這些行李吧。”裴晏卿有些微微笨拙的接過江眠月手中竹扁擔,臉上帶著真誠的笑意。
“多謝兄臺。”江眠月笑著將東西遞給裴晏卿,抬眸對上他的笑容,二人相視一笑,便如高山流水相會,山前覓知音。
兩人在“涼亭”坐下。
江眠月道,“敢問兄臺,尊姓大名,家住哪里”
“小弟梁山伯,家住梁莊。”裴晏卿慌忙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轉頭抱拳應道,“兄臺你呢”
“小弟祝英臺,家住祝家莊。看兄臺也是書被一挑,可也是去紅羅書院讀書”江眠月問。
“正是。”裴晏卿抱拳應聲。
二人都把那戲本記得十分清楚,你一句我一句,仿佛早已排演過一般,十分順暢。
一旁的監生們都看呆了,一個個仿佛都入了戲一般,沉默而認真地看著他們二人,仿佛二人早已是戲中人。
“你我二人一見如故,不如也學那書中人,義結金蘭,如何”江眠月說。
“甚好,只是此處,沒有香燭。”裴晏卿說。
“那我們便撮土為香,以天地為誓,在這涼亭義結金蘭”1
“好,好”裴晏卿耳根微紅,輕輕點頭。
二人轉身,剛好便面朝著祁云崢與司業大人、方監丞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