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崢垂眸一看,卻見江眠月那處,自己外衫籠罩的襕衫衣角上,正在不住的往下滴血,那血并不完全是血,混合了方才溫泉池的水,紅得發淡,在馬車上集聚了一小攤。
也因為她渾身上下都在滴水,所以那滴答的響聲并不惹人注意。
“江眠月”祁云崢忽然開口,聲音有些冷厲,“怎么回事”
江眠月一愣,鼻尖卻傳來了淡淡的血腥味,頭卻不住的眩暈。
“我”江眠月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看到地上集聚的紅,卻是精神一凜,伸手死死遮住了自己的傷口處。
“怎么也不說”祁云崢皺眉起身,來到她的身邊,“手拿開。”
“祭酒大人,我可能被水中的東西傷著了。”江眠月輕聲道,眼眸有些躲閃,“有些血腥之氣,您不要介懷。”
“手拿開。”祁云崢再次開口。
江眠月卻將傷口遮得更緊,“不必了祭酒大人,等回國子監醫舍再處理便是”
“今日是王大夫值守。”祁云崢緩緩道,“你想吃更多的苦頭嗎”
“不妨事的,祭酒大人。”江眠月抬眸看著他,卻見他目光嚴肅,帶著幾分不由分說的氣勢,隨即飛快伸出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大人”江眠月無力的驚呼一聲,祁云崢的手卻猛地一僵。
上輩子,無數次的開始,便是如此。
他每次將她擁入懷中,吻著,抱著,折騰著,她都會淺淺的驚呼一聲,“大人”
然后她便不再出聲,死死地咬著唇,或蹙眉忍著,下意識的有所反抗,柔軟的掌心總是輕輕地抵住他的胸口,仿佛抵住了他想要靠近的心。
而后,即便他再施力,她也只在唇邊溢出不受控制的聲響。
越是如此,越是磨人。
他無數次想克制自己,卻根本沒有辦法放開她,每次到了近乎饕足的時候,她也已幾乎失去意識,再也承受不住太多。
可他幾乎永遠也無法滿足。
她眼底的抗拒如一根針刺入他的心口,讓她成為唾手可得卻又永遠抓不住的云,成為水中倒映著的月影。
祁云崢陡然間呼吸粗重起來,他克制住身體下意識的反應,手上的力道卻驀然加重,將她一直擋在腿邊的手腕扯開。
江眠月一驚,陡然掙扎起來,口中無力道,“祁大人,不要”
祁云崢聞言,卻頭腦發熱,手上力道更重,直接單手將她雙手擒住,另一只手飛快的扯開了自己剛剛給她披上的外衫。
江眠月被他的模樣嚇得不輕,一時間仿佛回到了過去,他面色微涼,眸色深重,動作利落,與前世不同之處在于他的力道雖重,卻并沒有絲毫弄疼她的意思。
他的動作獨斷專行,卻帶著幾分克制與柔和,讓她無法徹底的將面前的祭酒大人與上輩子的首輔大人扯上關系。
祁云崢扯開那外衫之后,動作一滯,深深皺起了眉。
她的襕衫下半段已經被血浸透,在靛色的襕衫上著實不顯,可那淡淡的血腥撲鼻而來,昭示著她的傷口并不太輕。
祁云崢伸手觸及襕衫被割破的位置,江眠月腿上一瑟縮,想要躲開他的手指。
“祭酒大人”江眠月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抗拒,“男女授受不親。”
馬車“咯噔”一聲,似乎壓著了什么石子,江眠月被這么一抖,吃疼皺眉,隨即卻聽到“撕拉”一聲響,她驚愕低頭一看,卻見祁云崢居然將她襕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她腿上的傷赫然暴露在空氣之中,她撇過頭不敢再看祁云崢,面上羞憤之色盡顯,手上卻被他死死抓住,根本無法動彈。
祁云崢沉默不語,伸出手來,摸到了她的后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