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月一愣,抬眸看著他,卻發現他如今近在咫尺,呼吸相聞之間,幾乎能接觸到對方的氣息。
他的氣息熟悉又陌生,令她整個人繃得緊緊地。
他想做什么
下一刻,江眠月只覺得頭發一松。
頭上的發帶被他扯了下來,她長而濕漉漉的頭發緩緩垂墜而落,落在她的肩膀上,淡淡的發香幽幽浮動,祁云崢喉結動了動,將發帶死死綁在了她的腿根。
他動作利索,手指卻仍舊碰到了她,江眠月渾身僵硬,覺得自己仿佛就是那刀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可他又確乎是在幫自己。
下一秒,他的手指觸及傷口上端,隔著發帶,忽而用力往下摁了下去。
江眠月吃痛悶哼一聲,聲音不小,江眠月咬牙憋著,眼眶卻微微一紅。
“有些疼,忍著。”祁云崢松開了她的手腕。
江眠月便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傷口在他的壓迫之下,血終于漸漸止住了。
她喘著氣,剛想說謝謝,卻聽他忽然開口道,“這樣的傷口,不止血,想流血而死嗎”
他語氣不善,目光她對視,帶著幾分嚴厲。
江眠月咬了咬唇,微微垂下眼睫,輕聲說,“抱歉。”
她的唇被她咬得微紅,那淡淡的紅潤,卻讓祁云崢想到今日那毒棗。
殷紅漂亮惹人垂涎,卻是不能觸碰的禁果。
手上柔軟,不堪觸碰,他卻只能用力按住穴位替她止血,力道毫不留情,想必今日后,那細嫩的腿上,應會被掐出青紫來。
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壓抑。
“日后有什么事,要開口。”祁云崢看了她一眼,“今日若不是我及時發現,吐血而死的便是你,你家人將你送到國子監,要等的是你平安回去,而不是遍體鱗傷。”
江眠月頓時想到自己的家人,心中終于有些后怕。
如他所言,若不是他發現的及時,她若是吃下了那枚棗子,此時便會是橫著回國子監。
“是,祭酒大人。”江眠月輕聲道。
終于,他將那傷口按壓地基本止了血,便伸手將那發帶系得更緊,然后將那靛藍色濕漉漉的衣裳放了下來,遮住了她的傷口。
白皙的皮膚被遮住,祁云崢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江眠月見他如此,心下稍松,輕聲道,“謝謝祭酒大人。”
雖然過程并不如何愉快,可祁云崢確實是幫她止了血,也并沒有對她做什么出格之事。
“我很可怕嗎”祁云崢忽然問。
江眠月一愣,緩緩搖了搖頭,可她的面色卻說明,她搖頭并非真心。
“為人師如為人父。”祁云崢開口柔聲道,“在我面前,可卸下防備,我不會害你。”
“日后若是有什么疑慮,或是需要幫助,盡管找我。”
江眠月注視著他深黑的眸子,雖然覺得哪里有些奇怪,卻還是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