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月聽到這句,頓時明白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一來,你是國子監監生,且與我私下說這些,屬實違反了規矩。”劉大夫認真回應她,“二來,你私自拿著如此毒物,若是因為持毒出了錯,其他監生或是你不慎觸碰中了毒,都不是什么好事。”
江眠月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一旁的尹楚楚聽到這些,幾乎驚呆了,整個人僵在原處,看著江眠月手中的東西,那表情仿佛在說你身上長了幾個膽子
“你最好跟祭酒大人坦白此事,以免日后受罰,若是祭酒大人吩咐下來讓我徹查,我名正言順的盡力而為。”劉大夫淡淡笑了笑,朝她眨了眨眼,轉身離去。
江眠月眼前一亮,明白她在跟自己暗示,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還有希望。
現在關鍵又回到了祁云崢那里。
待劉大夫走后,尹楚楚幾乎是撲了過來,擰著眉頭看著她,“眠眠你瘋了,你哪來的毒”
“今日公主別院。”江眠月認真看著尹楚楚,“差點弄死我的毒。”
尹楚楚倒吸一口冷氣,擔憂的看著她,卻沒有再多說什么,也沒有多問,只留了一句話,“需要我的話,告訴我一聲。”
江眠月心中一暖。
當晚,蘭鈺又哭著回來了,一雙眼睛腫得可憐巴巴,一回來就撲進了江眠月的懷里,“嗚嗚嗚嗚眠眠”
“怎么了玉兒。”江眠月用腳指頭猜也知道是怎么了,“祭酒大人又給你布置了幾篇文章五篇十篇”
“嗚嗚嗚八篇。”蘭鈺哭得歇斯底里,“我怎么辦啊,真的寫不動了,就罵了他兩句,至于嗎。”
江眠月哭笑不得,摸了摸她的腦袋,“別哭別哭,慢慢寫,總會寫完的。”
“他說三天之內,嗚哇”蘭鈺爆發出一陣嚎哭,“還是殺了我吧”
蘭鈺一面嚎,一面從一旁的柜子里扯出一件衣裳來,顯然是男子的制式,正是上次祁云崢留在江眠月這兒的那件外衫。
蘭鈺一面罵人一面用拳頭錘那衣裳,“祭酒大人,真是小肚雞腸小氣吧啦聽不得半點真話偽君子”
江眠月忍不住低頭笑了,然后她仿佛想起了些什么,眼眸看向床上角落邊的另一件衣裳。
好吧,兩件了。
公主借給自己的那套衣裳今日已經還回去了,祁云崢這件,反而因為之前收進了柜子,再加上她近日事情太多忘了還。
正好,將衣裳洗了,待傷好些,便都送去還給他,順便跟他提那棗毒的事。
過了兩日,江眠月那傷口稍稍好了些,能走動了,她單手拄著拐,另一只手抱著祁云崢的兩件洗干凈的外衫,一大早便磨磨蹭蹭去了敬一亭。
她來的格外早,齋長們都還未到,便只見那敬一亭東廂房已經亮起了光,西廂房司業的房間燈光還暗著這也是平日里的常態。
她拄著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還未走兩步,便聽到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江監生”司業大人與往日不同,今日來的相當早,主要是因為那些事情折騰得他滿腹心事,白天無心處理事務,晚上睡覺也睡不著。
他看到江眠月,正好想到那日的事情,趕緊上前來,想與她說些什么,勸勸她。
可剛一走近,他便注意到,江眠月的手上,正抱著兩件衣衫。
這兩件衣衫雖然疊好了,可那制式和顏色,也能被司業大人輕易認出來。
司業大人拼命忍住自己復雜的情緒,一時間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連衣裳都已經兩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