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玉一開始,倒也沒發現氣氛有什么不多,邊脆聲的說著,邊自顧自的進了屋里,將買來的酒菜往桌上歸置。
王守業看看趙奎,見他依舊悶在那里,稍一猶豫,便也跟進了屋里。
“對了,王大哥。”
見王守業從外面進來,趙紅玉立刻道:“去的路上我瞧見一樁稀罕事兒。”
“什么稀罕事兒?”
“有許多官差在追一個瘦弱的男人,可明明趕上了,卻又不敢去抓;明明堵住了,卻又主動閃避,結果攪的滿街不得安寧。”
趙紅玉說到這里,臉上顯出些憂慮之色,伸手梳弄著耳畔的亂發,不太確定的道:“我一開始也沒想明白,可回來的路上仔細琢磨了,倒覺得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起了時疫!”
時疫?
“你是說京城里鬧瘟疫了?”
“我也說不準。”
趙紅玉搖了搖頭,遲疑道:“可那人瘦弱的緊,又不像是身懷利器的樣子,官差們卻偏偏不敢靠近他,只在左右呼喊堵截,似乎生怕沾染上什么。”
“也興許是那人身上,有什么奇物呢。”王守業隨口一說,轉過頭卻又交代道:“你明兒就別上街了,我跟北鎮撫司的人說一聲,讓他們幫著買飯。”
這年頭的時疫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真要是沾染上,能不能活下來多半就要看運氣了。
等趙紅玉甜甜的應了,王守業又順勢指著外面道:“你去把趙叔請進來,同我吃幾杯酒。”
這事兒早上就說定了,趙紅玉自不會再客套什么,徑自到了院里,就想要把爹爹喚進來吃飯。
可到了近前,才發現趙奎滿面郁塞,似是正為什么而苦惱。
紅玉不由奇道:“爹,您又這是怎么了?”
“我……”
趙奎支吾著看了看里間,一咬牙還是把方才那些話,竹筒倒豆子似的講給了女兒。
原以為女兒聽了,即便不傷心欲絕,肯定也要忿然作色。
誰知趙紅玉卻顯得相當平靜。
見父親十分詫異,趙紅玉輕聲解釋道:“爹,其實這事兒我早就知道了,當初在東廠的時候……”
聽她道出內情,趙奎這才恍然,可隨即卻愈發的疑惑起來。
既然女兒也知道,這王守業不太可能娶自己為妻,近來又為何留在他身邊,且與他十分親近?
“丫頭,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
趙紅玉的眼神,不自覺就有些迷離:“一開始,我是想著等王大哥離了北鎮撫司,就回漷縣向母親請罪。”
說著,她微微搖頭:“可現在,我也不知到底該如何是好了。”
父女兩人相顧默然。
半晌,趙紅玉忽又問道:“爹,您是不是想讓王大哥,舉薦您去東廠做官?”
“爹、爹也不是非做這個官不可!”
趙奎一時被問的亂了方寸,先是脫口道:“你千萬別為爹委屈了自己,這做大做小,可是一輩子的事兒!”
可隨即卻又忍不住往回找補:“不過小妾要是得寵,蓋過大婦的也不在少數,憑你這相貌人品……”
啪~
說到這里,他猛地給了自己一巴掌,垂頭喪氣道:“瞧我這說的是什么話!丫頭,你自小就主意正,這事兒爹都聽你的就是。”
可未等趙紅玉搭話,王守業就從屋里尋了出來,喊兩人進屋吃飯。
趙家父女忙收斂了情緒,隨著他一起進屋入席。
菜雖是好菜,可三人各懷心思,這頓飯卻是吃的沒滋沒味兒。
好容易吃完了,趙紅玉正準備收拾碗筷,一個錦衣衛百戶就突然找上門來,通知王守業準備搬遷。
說是朝廷已經指定了某個犯官的府邸,作為封印佛光舍利的地方。
【晚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