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帽男——即陸景承追著趕了幾步,便被兩個持刀的外衛逼住,只能瞧著王守業漸漸遠去,最終轉入一條小巷。
這時,那兩個外衛也才抽身退去。
該死!
陸景承暗罵一聲,下意識扯住頭上的帷帽,就待狠狠摜到地上。
好在他及時醒悟,想起自己正在隱藏身份,于是忙又把那摘到一半的帷帽戴了回去。
這便宜姐夫怎得如此膽怯?
自己不過是相與他單獨聊兩句罷了,他都不敢……
不對!
既然是跟那些神神鬼鬼打交道,自然是要謹慎小心才行。
再說惟其如此,才更不用擔心姐姐與他的私情,會被外人察覺。
在心里給王守業找好了借口,陸景承怒氣漸消,望著不遠處那小巷猶豫了半晌,終于還是決定冒些風險。
于是一咬牙又匆匆的追了上去。
循著馬蹄印,找到了第二家門前,正待上前拍門,那房門便忽地左右一分,兩個橫眉立目的外衛竄將出來,呵斥道:“你這廝到底是做什么的?再敢藏頭露尾的跟在大人身后,小心咱們把你拿回衙門嚴刑拷問!”
家中雖然落魄了,可陸景承又幾曾被區區丘八如此對待過?
當下心中又是一惱,不夠他還是勉強壓住了火氣,沉聲道:“去通稟一聲,就說陸景承求見!”
那兩個外衛對視了一眼,約莫是聽他這口氣,不似是尋常人物,所以很快便分出一人入內稟報。
不過片刻之后,那外衛又沉著臉走了出來,沒好氣的道:“我家大人壓根沒聽過什么井城、轆轤城的——你要真想見我家大人,就把來意和身份都說清楚!”
沒聽過?
難道姐姐沒跟他提起過自己?
這倒是極有可能。
畢竟是私相授受,見面的機會和時長都難以保證,在這有限的時間里,自然該以‘正事’為主。
即便事后閑談幾句,也多半是情話綿綿,哪有余暇扯到旁人頭上?
可自己總不能打出姐姐的名號求見吧?
真要這樣做,恐怕是個人都要起疑!
要不先請姐姐從中牽線搭橋,然后再……
不成!
姐姐可是極力反對自己調入山海監的,如果讓她知道此事,怕是只會起到反作用。
哪自己究竟該怎么接近這便宜姐夫?
…………
卻說就在陸景承百思不得其姐夫之際,王守業在客廳里也正疑惑的念叨著‘陸景承’三字。
這人到底是誰啊?
自己貌似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難道說……
是前身認識的熟人?
可在自己魂穿奪舍之前,王守業不過就是個小小的瓦匠而已,結交的應該也都是些販夫走卒,哪里需要藏頭露尾的來見自己?
難道是犯了什么大案要案?
想到這里,忙將老漢并李偉父子請了來,向他們詢問‘陸景承’其人。
結果兩個老的也都是一頭霧水。
唯獨李高似乎曾在那里聽過這個名字,可卻實在記不得這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了。
罷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以自己眼下的地位,無論前身曾被卷入過什么事件,也足能全身而退。
且先靜觀其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