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業想了半天,也沒有記起他在山海監究竟司職何事。
畢竟他剛報道沒兩天,就跟著王守業去了滄州,然后一直到現在都渺無音訊——說不定當時衙門內部,壓根就沒來得及給他鋪排別的差事。
將這番推論告知陸景承,陸景承明顯有些失望。
然后還順勢詢問,以后是否能在王守業身邊聽令。
其實王守業還真想把他拴在身邊的。
可他手底下既然已經有錢啟了,這陸景承赴任之后,自然不可能分配在他麾下。
“也不是非得跟著我,才能立功——再說了,這衙門里的幾個協守,就算沒在我麾下,關鍵時刻想要借用一二,也不是什么問題。”
陸景承聽王守業說的篤定,只好放棄了調到王守業身邊的想法。
此后他又丟下幾句,諸如:但凡在朝堂上有些名號的,都被御史言官參劾過,所以能夠群起攻訐,反倒是件好事之類的話。
這才告辭離開了王家。
臨行前,他又特地腔調,等到正式調任山海監之后,必要鄭重其事的擺酒致謝。
言語間遮遮掩掩的,好似除了酒宴之外,還有些別的安排。
…………
送走陸景承之后,王守業就一頭扎進了書房里,借助那雕出的底版揮毫潑墨,花了大半日的功夫,用那五花八門的工具,寫出了二十余張符篆。
不過……
這東西到底是怎么用的?
單只是書寫出來,貌似并沒有任何效果。
難道要燒掉?
可連著點了三張,卻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
即便開了靈目,也已經如此。
又或者,需要念些口訣什么的?
譬如說太上老君急急……
呃~
這好像是從和尚臉上拓下來的,念也該念‘唵嘛呢叭咪吽’,或者佛祖保佑才對。
可就算用了個佛家的真言,也依舊不見有任何變化。
難道說,必須念出這個符篆本意來?
這可就難了,王守業橫看豎看,都不覺得很這玩意兒是常規漢字。
也或許精通佛法的高僧,能看出些門道來,可這一來,符篆的秘密不就外泄了嘛?
分開來拿給和尚們看?
這樣雖然符篆是泄露出去了,但掌握最多的還是自己。
可細一想,還是覺得不妥!
這人多嘴雜的,萬一傳出什么消息,說自己借助職務之便中飽私囊,皇帝可未必能饒過自己。
又或許,這些符篆要組合在一起才能生效?
不管了,先把所有的符篆都刻出來,然后再一一炮制試試。
如果閉門造車實在沒什么進展,那就干脆拋出其中兩個符篆來,借助朝廷的力量進行研究。
相信只要能研究出一部分符篆,余下的四個也能迎刃而解。
而且這樣做,自己也能趁機更進一步,在山海監取得更大的權柄、薅更多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