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瞪圓了眼睛,臉上滿是被當場抓包的慌亂,下意識扯掉了女孩抓住他的那只手,解開安全帶起身要去拉金發女人。
他的聲音很輕,許危衡只能隱隱約約聽到一些關鍵詞。
“別鬧飛機鬧事會被拘留”
“這個小姑娘就是跟我一塊兒出差的同事,剛剛睡著了才枕在我肩膀上”
后排的空乘似乎是察覺到了這里的動靜,快速走了過來。
周圍其他人也被吸引注意力,看向站著爭執的男人和金發女人,竊竊私語。
金發女人冷笑“同事都到這一步了,你還拿我當傻子來糊弄等下了飛機,我們就離婚吧”
“你瘋了,你不怕丟臉,我們兒子怎么辦,他還那么小,你要跟我鬧離婚,有沒有想過他以后怎么辦”
男人臉上掛不住,手下一用力,推搡起金發女人。
恰在此時,飛機突然因為氣流變化出現了一瞬間的顛簸。
金發女人本就被推得踉蹌,再加上這突兀的顛簸,身形不穩,狠狠向后倒去。
就在她快要摔倒時,身后伸來了一只手扶住她。
“小心。”
是許危衡。
金發女人借力站好,連聲向許危衡道謝,別開了泛紅的眼睛。
飛機已經重新恢復平穩運行,許危衡坐在位置上,冷冷看著男人。
他在一開始就聽到了這些人的爭執,但他就連八卦的心思都沒有,始終置身事外閉眼睡覺,直到聽到男人提起了兒子,他才被惡心得睜開了眼睛。
看到男人居然要對自己的結發妻子動手,這更是觸碰到了許危衡的底線。
男人的臉和許稷的臉好像漸漸重疊了出來。
許危衡心底有股無名怒火在焚燒。
從他知道許稷和許意遠是親生父子起,這股怒火就一直在他心頭燒著,此刻終于爆發。
“我一直覺得,人和禽獸的最大區別,就在于人能克制自己的欲望,而禽獸不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你想要在外面彩旗飄飄,又想要在家中紅旗不倒,想得很美,但在遇到事情的時候,除了扯開情人的手、推倒自己的妻子、拿兒子做威脅,你還會什么”
“你沒有半點擔當。”
“別說什么你兒子還小,也別表現出一副你很疼愛兒子的表現。你的妻子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如果你真的疼愛你的兒子,你為什么要將他置于這么尷尬的境地”
前面的話,他都能克制自己的音量。
但在最后一句話,他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是你,在毀掉他所擁有的一切”
低喝出聲,許危衡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他看向剛剛趕到的空乘,抿緊了唇角。
“你”男人被許危衡說得氣短,罵道,“你是什么人”
許危衡飛快掃了姚容一眼“一名普通的a市熱心群眾。”
一直在看小軟包向壞人亮爪子的姚容“”
金發女人向許危衡鞠躬道了謝,在空乘的勸說下先回了座位。
突然,“啪”地清脆一巴掌,將飛機上的嘈雜聲打得一靜。
男人捂著被打得紅腫的臉,看著素來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情人,難以置信。
“渣男這個弟弟說得對,你根本沒有半點擔當”女孩氣得渾身都在顫抖,“遇到事情第一時間只會推卸責任,我怎么會瞎了眼看上你這種男人,還說自己未婚單身,我呸”
將渣男狠狠罵了一頓,女孩看向空乘,禮貌請空乘幫她換個位置。
一場原配撕出軌男的戲碼,最后居然演變成了三方聯手撕出軌男,圍觀群眾看得是目瞪口呆。
許危衡沒有再關注那幾個人,他注意到周圍有很多人都在打量他,默默將帽沿壓到了最低,還將口罩扯高到鼻梁處。
他正準備閉上眼睛,一旁的姚容突然鼓了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