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叫出了聲。
“你有十根手指。我給你十次機會。”我聽到禁軍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有些飄忽,“是不是王立松讓你接近陛下的是不是你煽動陛下釋放亂臣賊子的”
男人的身影俯了下來,我的耳邊傳來一個低沉又清晰的聲音。
“只要你點頭,就不用遭這些罪了。”
我拼起一口氣,抬起眼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丑陋面容,道“沒有人指使我。我和陛下兩情相悅,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對陛下的心意,比你們加起來都要真。”
那張臉驟得一冷,離我遠了些。
“繼續。”我聽到那人道。
本以為痛過一次,第二次再疼的時候會好受些。
然而并沒有。
每一次拔甲之痛都讓我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鉆心的疼痛像是要將我徹底擊穿,我繃緊了腳尖,屏住呼吸試圖抗衡著。
拔到第八枚的時候,我已經連繃住身體的力氣也沒有了。
我感覺自己像是一灘被剁碎的肉,放在一塊氈板上,一覽無余,被痛感碾過來,再碾過去。
救救我。哪怕讓我解脫了也好。
我在心里無力地祈求。
僅存的意志緊緊封住了我的嘴,讓那些求饒的字一個也不能從我嘴里蹦出來。
陛下,救救我。
陛下,救救我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著。
屋子里看不到外面的光,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了,是什么時辰了,但是感覺像是過了很久很久。
每一個瞬間都如此難熬。
恍惚間,我總想著下一刻陛下就會推開那扇厚重的鐵門,救我出去,把他們都處置了。
十枚指甲都拔掉之后,我終于得到了一刻的喘息。
我產生了一種幻覺,好像兩只手腫了起來,腫得像個饅頭。
但其實十指還是從前的模樣,只是在緩緩地滴著血。
牢門終于打開了,我心中一喜。
然而很快又落了空。
來的不是陛下,不是陛下來救我了。
是一個穿著侍衛模樣的小個子。
我聽到他語氣慌張的稟報“杜指揮,陛下沖出東臨門去了,徐將軍徐將軍戰死了”
審我的人猛地站起了身,往門外走去,走到一半,又折了回來,他看著我,忖了半晌。
牢里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身邊有人問道“指揮使,我們不去增援嗎”
“你讓我這樣兩手空空去見統領嗎”
說完,他又走到了我面前,捏著我的下巴讓我抬起頭來面向他,問道“你在宮中還有哪些同黨快說”
我聽出他語氣中的急躁,不禁冷眼笑道“你們自己拉幫結派,惡事做盡,就以為別人也像你們一樣。若是像我這樣忠于陛下的人都是同黨,那天下百姓皆是我的同黨。”
“巧舌如簧”他狠狠捏了一下我的下巴,將我的頭甩在了一邊。
“杜指揮,要不上木驢吧保準她就松口了。”動刑的人建議道。
姓杜的猶豫了一下,道“畢竟是皇帝的女人”
“您放心,我們會先檢查她的身體,選個合適的尺寸,保證既有效果又不會傷到根本,將養個把月便能好。”
姓杜的點了點頭。
我看著行刑手小人的嘴臉,背上升起一陣惡寒。
那行刑的走到我身邊,掀起我的中衣,不容反抗地扒下了我的褻褲,在我面前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