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秦纓推門,提醒道“陸總,謝先生來了。”
陸黎書頭也沒抬地說“讓他進來。”
謝庭拉了張椅子在他辦公桌前坐下,盯著正在看文件的男人一言不發。
陸黎書說“有話就說,裝什么斯文。”
謝庭蹺著二郎腿沒什么正型,伸手從他筆筒里拿了支筆出來在指尖轉“我裝什么斯文,我還需要裝”
陸黎書掃他一眼,又垂眸。
謝庭“嘖”了聲拍下筆,往前傾身笑“我說你得了吧,裝得久了連自個兒都忘了什么人了,斯文人裝得好玩兒不”
陸黎書語氣疏淡,不緊不慢將他的話原封不動還回去“我需要裝”
謝庭有些牙酸地舔了舔后槽牙,看著他現在的模樣忍不住想起上學時,這人抽煙喝酒飆車,在費城一夜之間贏掉大半個場子,玩得一個比一個花。
彼時的陸二,名頭比如今的陸總只高不低。
事故發生后他像變了一個人,但也沒像如今這個樣子,清冷、禁欲,像個不為所動的冰山。
謝庭想到這里,“哎,你覺不覺得你越來越像你”
陸黎書手一頓,然后繼續在簽名欄寫下自己的名字,見謝庭遲遲沒接上下半句,淡淡反問“怎么不說了”
謝庭聳了聳肩膀,“我聽說你昨晚帶了個小孩兒走,怎么說終于開竅了想養人了”
秦纓過來送咖啡,謝庭立即換了個姿勢,撐著下巴笑瞇瞇看向她說“好姐姐,來份兒甜點,要甜點的。”
秦纓翻了個白眼。
陸黎書說“不用管他,城東那塊地的標書做好了就拿過來,晚上我要去謝老那里一趟,把其他行程推了。”
秦纓說“是。”
謝庭“嘖”了聲,直抱怨他小氣,偌大陸氏連個甜品也不給吃。
“陸二,你別是因為要養人了就從現在開始開始省吃儉用吧什么嬌氣孩子啊這么難養改天帶出來見見人”
謝庭昨晚有事不在,大半夜接到電話,說有個人一口氣叫了七個男模陪酒,然后犯病被送醫院了,嚇得他一骨碌從床上翻起身,趕緊問人死了沒。
經理告訴他沒事,是陸黎書的人,已經帶走了。
他松了口氣剛想說沒事就好,閉著眼扔掉手機準備繼續睡,結果一個激靈又立刻彈起來,“陸黎書的人,陸黎書什么時候有人了”
他認識陸黎書三十二年,一度以為這人有什么毛病才不近情色,沒想到憋個大招兒在這兒等他呢。
謝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嫌苦又放下了,“我聽說小孩兒長得特漂亮,那腰那屁股一看就招人得要命,怎么樣嘗過沒合不合胃口”
陸黎書一聽就知道他想歪了,斜了他一眼道“只是送他去醫院。”
謝庭“什么還在醫院弄了”
陸黎書說“你是畜生嗎”
謝庭心說誰是畜生還不一定,論變態誰能跟您老比啊。
他知道陸黎書有嚴重的掌控欲和支配欲是個偶然,有個朋友給他送了張地下成人秀的入場券。
他雖然對這方面沒什么興趣,但閑著無聊還是去了,結果看到了坐在舞臺右側的陸黎書。
那時候他已經和現在差不多,禁欲、清冷,不近人情。
謝庭完全沒想到陸黎書會來這里,還看完了全程,表情從一開始淡漠到后來的稍有玩味。
謝庭頭皮發麻地想,陸黎書居然喜歡這種玩法啊怎么他們越禁欲的人玩的越花
但后來謝庭再也沒見過陸黎書去那個會所。
謝庭天天提心吊膽,生怕他哪天因為違法亂紀囚虐別人,結果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不僅沒變態反而越來越像個苦行僧了。
他后來才知道陸黎書其實沒有那種粗暴的施虐欲,他更偏好掌控管教,靈魂上的臣服與順從。
謝庭想到這里,不由得好奇“你真想要那小孩兒”
陸黎書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