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對不起,”她抬起臉,眼中十分自責“我只是不想你看到那個照片。”
尾音是越講越低,“照片”兩字幾乎聽不清。
“為什么”商邵不動聲色
“因為因為非禮勿視。”
商邵抬起眼神,覺得她用詞新鮮。
“所以是,雜志的讀者可以看,我不可以看。”
應隱“”
商邵沒再逗她,將手抽了出來,平淡提醒她“簽名,應小姐。”
應隱翻出那張給雯郡小朋友的,上面十分煞風景地寫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墨已經干了,應隱把它裝進信封,雙手遞給商邵“祝你的小朋友考試第一名。”
商邵勾了勾唇,兩指夾著揚了一下“多謝。”
下了樓,碗筷已經添置好,都在等他們。
應隱開了一壇從應帆那兒帶回來的甜酒,親自給康叔和商邵斟上“這是我媽媽自己釀的,稍微有點甜,但很清爽,不會上頭。”
不知道是不餓,還是吃不慣,商邵筷子動得很少,倒的一杯酒倒是喝了。康叔要開車,滴酒不沾,俊儀便去泡了普洱茶,五個人茶酒自在,在秋風月下閑聊。
俊儀開啟話題完全不懂迂回的,張口便問“商先生,下午的相親你還滿意嗎”
應隱神色自若,微笑地看向商邵,等他的回答。
商邵臉上看不出破綻,語氣平淡地問“你怎么知道我去相親”
莊緹文順水推舟跳出來請罪“是我的錯,商先生您相親的那個對象,以前因為活動接待過,她拍了照片。”
說完,邀功似的偷偷跟商邵比了個“ok”,小表情亂飛。
商邵點點頭,勾了下唇“相親這種事,是雙方選擇,我一個人中意沒有用。”
“她中意你。”緹文說,“她在朋友圈讓大家給她打氣。”
俊儀捧哏似的“那就是兩廂情愿。”
應隱聳了下肩,兩邊唇角揚起老高,歪過臉笑道“恭喜商先生。”
商邵放下茶盞,眼睫也跟著垂,默了一息,才說“恭喜早了,她太小,跟我不太合適。”
緹文還以為自己敏感,但她確實莫名感到了一股低氣壓。如此冰冷深沉,在座的只有一個人能散發出這種氣場。
康叔就坐在她身邊,在桌子底下輕踢她一下。緹文立刻坐端正,腦筋轉半天“啊那個”她一邊看著康叔的臉色,一邊磕磕絆絆、半猜半推敲“商先生也要相親嗎是單身太久還是被家里逼的”
康叔喝茶,對緹文比了個大拇指。
緹文微笑眨眼,心想,媽的。
兩人微表情暗流涌動,被商邵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立刻偃旗息鼓。
他繼而才冷淡地回“是被家里逼的。”
應隱喝著洪湖蓮藕湯,頭也未抬,瓷勺碰著白玉碗壁叮當作響。
一頓飯吃得不能說不愉快,但散席時,每個人莫名都感覺很累,只有俊儀說“好撐。”
沒有吃完飯就告辭的道理,也沒有吃完飯就趕客的道理,于是便又上樓喝茶。
緹文已經在一晚上的魔幻中修復好了自己的心眼,找藉口把俊儀和康叔都帶到影音室看電影。
除了俊儀,剩下每個人都知道商邵不怎么看電影。俊儀邀請“商先生不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