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麥安言快氣笑了“上次宋時璋給你弄了套hayorth,雖然熱搜難聽,但出圈圖效果好啊,安妮本來有八成把握再弄一套的,沒弄成,聽說是宋時璋跟hayorth那邊打過招呼了。”
應隱默不作聲聽著,也不算太意外“我明天去安妮那里看看別的。我跟宋時璋說清楚了,以后他的紅毯和宴會,我不會作陪。”
“難怪。”麥安言嘖一聲“你出道十二年沒給我惹過事,一得罪就得罪個大的,我能說什么”
麥安言跟應隱也算是相逢于微時,彼時她剛出道,他還是個小小的執行經紀。一路走來,他比誰都了解應隱的個性。
她很聰明,懂得有舍有得,當了明星,享受了星光,自然也要包容背后的一切齟齬。飯局,酒會,她隨叫隨到,既端得起氣場,又放得下身段。
其實她的討好、捧場、奉承,都是流于表面而假惺惺的,誰都知道她在做戲。但她這樣高傲美麗的人,肯為之做一做戲,本身就是一種令人意滿的識時務、一種令人心癢的臣服。
應隱會狠下心來得罪宋時璋,完全出乎于麥安言的意料。
“他不會怎么樣的,”應隱聳著一側肩膀,將手機夾在耳下,兩手翻閱著一本全彩電影圖冊,“頂多跟劇組打打招呼,讓我日子難過一點。”
她語氣渾不在意,麥安言卻快炸了“什么叫“頂多”讓你日子難過一點,這還不夠嗎你這兩年流量一直在下降,greta合約到期,為什么只給你續了一個香氛大使tite,你心里沒數么這種時候跟宋時璋撕破臉,”麥安言搖搖頭,長舒一口氣“說實話,隱隱,我搞不懂你,你一直很聰明很能忍的。”
“安言,你的商業化思路推開了柯老師,但他跟你解約后,片約不斷,還不用上熱搜挨罵。柯老師走得通的路,我為什么不能走”應隱很平靜地反問他。
麥安言冷聲“他能解約,是因為湯總手下留情,你的解約費,我提醒你,是一億三千萬,而不是柯嶼的兩千萬,明白”
應隱出道早,在辰野旗下走過了十二年,合約續了三次,最后一次,辰野給她的分成提高到了罕見的四成,與之對應的則是天價解約費。
“謝謝你的提醒,今晚上的噩夢有了。”應隱懶洋洋地說,一心一意翻閱手中畫卷。
“何況柯老師跟商陸什么關系你有這關系有這背景嗎”麥安言咄咄逼人。
應隱咬了下唇,唇角微抬,卻乖乖地說“沒有。”
“現在告訴我你談了個誰,”麥安言冷酷地說“別告訴我是演員,我會炸。”
花粉基本無法接受正主跟圈內男演員戀愛,這在他們看來是某種不思進取、為愛墮落、爛泥扶不上墻尤其是以應隱走到的職業高度,除非柯嶼那種級別的大滿貫影帝,否則誰來都不好使。
如果應隱真談了個演員,能直接糊穿一個檔位。
應隱漫不經心“一個素人,不是圈內的。”
“素人”麥安言一把拍上額頭“老天,你得罪個大佬,找了個素人你是真會算賬啊”
應隱輕輕一聲笑,懶洋洋的嗲“是是是,你多擔待啦。”
她在跟麥安言扯皮時,商邵那邊也在通電話。
緹文在大半夜接到他來電,驚悚得從床上一骨碌爬了起來。
商邵問“睡了嗎”
緹文故意問“哪個”
商邵不吃這套“別耍小聰明。”
緹文不敢跟他造次,拖長調子匯報道“睡了睡了,早就睡了”
商邵應一聲,囑咐她“我跟她的事,暫時不要告訴別人。”
“我懂我懂,不跟任何人說。”緹文遲疑了一下“邵哥哥,那個前年維港的煙花,是你放的吧”
“怎么可能。”
“啊”緹文懵了“不是嗎可是過年的時候我聽”
“真不是。”商邵冷淡中微微一絲無奈“問這個干什么”
“沒有,突然想起來”莊緹文語氣十分心虛“剛剛幫你散布了一下浪漫謠言”
商邵“”
“沒事的吧。”她找補“反正應小姐也是跟你逢場作戲,又不會吃醋。”
“她說什么。”商邵問得不動聲色。
“她說好傻,煙花放一放就沒了,如果是她,就只要錢和珠寶。”
商邵點點頭,唇角很輕微地抬了下,但一時之間門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