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邵拍著她肩,親著她耳側,亦是沉沉地舒了口氣,安撫似的低語“不動你了。”
應隱圈著他頸項,彼此沉重克制的呼吸聲中,她靜聽著窗外吉普車的引擎聲,頭頂藤筐的婦女的叫賣聲,以及一刻也不停歇的摩托車的喇叭鳴叫。
這里真鮮活,聽著比紅毯外的尖叫更熱鬧。
“這兩天沒聯系我,就是因為都在飛機上”商邵的手貼著她頸后,滾燙干燥的,指腹若有似無地用著力,讓應隱的穴位帶出一陣陣酥麻。
“嗯。”
“疫苗打了么”
“打了,不打不給出來。”應隱乖乖地回,剛哭過,甕聲甕氣的“但是我護照丟了,錢包丟了,手機也丟了。”
“人有沒有事”商邵將她稍稍推離懷抱,一寸一寸確認她的身體無恙。
“沒事,只是打個車的功夫,一眨眼就什么都不見了。我在這里等公交等了一個半小時”應隱咬了下唇,很有意見。
商邵不免失笑“你不知道么,在非洲,只有日出日落是準時的。”
應隱沮喪地哼一聲氣“誰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還是一腔孤勇地打了疫苗、拿了簽證,只身一人來到這里。漫長的中轉,昏昏欲睡的長途飛行,陪伴她的只有一只熟悉的頸枕。
落地下機,滿目都是人高馬大的黑人,香水味熏得她頭暈,奇怪的口音更讓她心力交瘁。
她只是一個女孩子,一個出道后身邊永遠眾星拱月,從未單獨出過國門的女孩子。
行李為什么延遲了,外匯哪里換,電話卡怎么買,為什么開了境外漫游還是沒信號taxi哪里坐好多人一擁而上,急切地想將她拉走。
谷歌地圖上標注的酒店地址,為什么司機說很遠到不了
下了車,路邊不知是一只猴子還是狒狒在游蕩,長臂一勾,旁若無人地搶走了她的香蕉。
“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過來”商邵與她鼻息交聞,唇也若有似無地觸著,“如果沒在這里遇到我,你怎么辦”
“找大使館”
應隱底氣不足地說,再度被兇狠吻住時,她好聽地“嗯”了一聲。
什么話語都消失了,被吞沒在兩人再度交吻的唇舌間。
這一次吻得多么純情,耳邊聽到外面官員交辦事項的聲音,還是那么懶散又敷衍的語調。
他們辦個事,還不如他們接吻耐心。
幾分鐘后,那扇緊閉的門終于又被打開。當事人衣衫齊整,旁觀者當無事發生。
只是邵董襯衫上的褶痕,憑空而來,又那么深,讓人很難忽視。
“邵董,一時沒調到合適的車子”員工說,余光忍不住睨一旁的影星。
“不要緊。”商邵沒為難他們,牽著應隱的手。
應隱一直低著頭,躲著那些人的目光。
她現在知道緊張了后怕了,中國著名影星現身坦桑街頭,被人拉進暗室激吻至昏天暗地。
什么狗血小報才會寫的報道啊
商邵回頭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局促,握她的手緊了緊。
話出口前他心里靜了一秒,終究輕描淡寫地說了“我女朋友,暫時別對外說。”
應隱唰地一下抬起臉,對“女朋友”三個字感到陌生。
能跟在商邵身邊的,都是極懂事的老人,有眼力見,能保守秘密,當即點點頭“第一次見應老師,好漂亮,好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