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倒霉,嗯”他垂下臉,挨得極近,邊親她唇角邊笑問“我可沒有慫恿他,這是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邱停安抱臂環胸,搖一搖頭“你幸好不做壞事。”
“我沒有想過你還會逃課。”應隱笑累了,緩了緩,拿掌心貼住心口,朝后仰起眼眸看他。
“這不叫逃課,叫對現有規則提出修正建議和嘗試。”商邵溫文爾雅道。
因為氣氛好,又許久沒見,醒好的兩瓶紅酒很快就見了底。借著酒意,幾人都開始審問戀愛細節。也不知怎么的,變成了單方面的真心話坦白局,答得出的答,答不出的,便喝一杯。這么見鬼的規矩,商邵心情好,竟然也認了。
“誰先喜歡誰”
商邵還沒開口,應隱便捧著紅酒杯,垂著眼睫道“我。我先喜歡他。”
邱停安痛心“大明星,你真是眼神不好,這輩子算了,下輩子擦亮眼。”
商邵笑了一息,懶洋洋警告他“別亂說,還沒登記,把她說反悔了,你賠不了我。”
“那么也是嫂子追的你”
“是我追的她。”商邵笑了一笑“她剛剛給我面子,其實是我對她一見鐘情,見色起意,圖謀不軌,步步為營。”
“我的老天。”孟泊還冷靜地道,“我不能想象。”
他跟商邵是在環劍橋的騎行中認識的。每個周末,他都會騎一輛黑色自行車,沿著劍橋古老的街道騎行一圈。他總是會遇到商邵,穿英倫式的襯衣馬甲西服,顏色質感都配得很好,有時會把馬甲換成針織衫。秋冬時是如此,夏天便單穿一件襯衣,袖子工整地卷著。
如此三個月,孟泊還都一聲不吭,有時年輕氣盛,沖下三一巷時,故意超過他。終于有一次,他在康河邊跟他相遇,見他身邊跟著一個父輩人物。等他一人了,孟泊還腦子一抽,說“你跟你父親長得不是很像。”
商邵微怔,笑了一笑,回道“那是我的管家。”
“你不覺得我唐突”孟泊還問。
“你跟我一起騎了六個周末的車,我想也快了。”
周圍草長鶯飛春風報信,孟泊還卻震驚得不能動。原來他早就注意到他,但無數次偶遇,他都不動聲色,甚至眼神對上時,也毫無波瀾,連一絲絲的不自在都沒有。
他從沒見過比商邵更有耐心、更沉得住氣的人。與他一比,他這個只小一屆的,簡直像毛頭小子。
劍橋的中國面孔這些年越來越多,但那時并不算多,孟泊還跟在他身邊交友游歷,很久很久后才知道他的身份。他是浪蕩子,把愛情當一個有趣的游戲,因而知道商邵身份后,第一個念頭便是他身邊怎么不留女人
他甚至問過商邵,是不是家里早早給安排了聯姻對象。這樣一個人,他說他見色起意為得到一個女人步步為營。
孟泊還問“他有沒有跟你說過兄弟會的事”
“嗯。”應隱點點頭。
“你沒有懷疑過他是gay嗎”孟泊還不可思議道。
“”應隱抬眸望了商邵一眼“沒有。”
“為什么”
“因為眼神。”
“什么眼神”他追問,像在法庭上。
“他看我的眼神”應隱太好套路,說完了,才臉紅起來。
他看她的眼神充滿了莫名的侵略性和占有欲,是gay才怪。真gay看她的眼神她又不是不知道比如商陸,全程一個字穩。
邱停安問了個超尺度的問題“第一次在哪里”
即使是再好的朋友,商邵絕也不可能把這種事拿出來品論。他不回答,將杯中威士忌飲盡后,手指點點桌子,散漫而舉重若輕的兩個字“夠了。”
等到把邱停安帶來的六瓶紅酒都喝完時,幾人便轉移到另一間廳里,一邊玩德撲,一邊喝酒。
應隱不會玩,聽商邵講了遍玩法,懂了“就是比大小,吹牛,跟骰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