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身份的人,用的應該不是普通的茶具,她想道,思考自己“畢業”后工作多久才能賠得起。
“你不必道歉,”尤所思吐出了一圈白煙般的氣,朦朧如霧“它們在未來,都是你的。”
喉嚨不堵了,胸也不悶了,連聲音都恢復了正常,瑞雅退后幾步,禮貌道別“抱歉打擾了您許久,我下午還有社團活動,先行告辭。”
對方聽后無意識地伸出了手,似乎是想挽留,但忍了忍還是頷首道“路上小心。”
走出辦公室,深秋的風刀子似的刮在臉上,又從領口袖口鉆到衣服里,冷得女孩一個哆嗦,心中的難受似乎也被沖淡了一些。
人死不能復生,河水也不會回頭,一直沉浸在過去的悲傷里,只會讓未來也變得煩惱起來。
她想著,卻沒有走向社團的活動室,而是轉身回到了宿舍。
怎么想和怎么做往往是兩回事,走過空蕩蕩的會客廳,她將自己埋在了溫暖舒適的被窩里,打算給自己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的萎靡時間。
至于社團活動,她是社長,不想去就不想去,難道還有人要處罰她嗎
一覺睡到了幾位室友回來,佐伊的身上和往常一樣,帶著一股食物的方向,手中提的保溫箱中,幾分賣相不佳的點心靜靜地躺著,顯然就是她和她的社團今天的收獲。
自從那個“新東方”收納了這位不走尋常路的新成員,就在詭異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闊別多日,羅瑟琳待瑞雅的態度還是和過去一樣,只是她自己卻變得奇怪了起來。
回歸校園不過一個星期,瑞雅已經聽到了好幾次她在睡夢中的囈語,被消音的那種,她花費在浴室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每天都要洗好幾個澡,像是身上會周期性地出現什么臟東西似的,但現在明明是圣誕之前的深秋。
瑞雅為她的情況感到擔心,羅瑟琳倒是不太在意,甚至有些意料之中的淡然。
“今年的圣誕假期,去我家做客吧。”室友發出了邀請并描述著大海的景象,深邃,危險,壯闊,大自然中最美麗的“情人”,我們最終的歸處她說,她的家鄉實行的是海葬。
開學初見面的時候,宿舍的確討論過互相去彼此的家鄉旅游,正好,四個人來自四個不同的地方,就是瑞雅覺得阿卡姆鎮實在沒什么好玩的,除了想近距離觀察命案現場。
“再說吧,等我先表演完莎樂美。”她給了一個折中的回復,印斯茅斯的確很想去,但才從普羅維登斯回來不久的她對于出遠門有種深深的疲憊,而且圣誕之后還要處理和尤先生之間的感情問題她的留校申請前兩天就提交了。
開學典禮早已過去了一個多月,因為女主角在前夕失蹤,節目單的莎樂美被推遲了演出,目前打算安排在圣誕的前一天。
看完了精彩的表演,學生們就要準備回家度過愉快的圣誕假期了,除了瑞雅這種無處可去的。
在過去,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有些難受。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宿舍,聽著廣播或是街上的圣誕祝福和“hayneyear”,孤獨感油然而生。
好在今年,她起碼有兩個去處。
尤所思已經在邀請她去旅游了,地點是馬薩諸塞州的著名風景區,瓦爾登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