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時候,她還做過同名小說的文學解析,“天空既在我們的頭上又在我們的腳下”,那片湖水是如此迷人。
莎樂美讓瑞雅這周去劇院試七重紗衣和公主的常服,后者基本是按照古希臘的款式而來,上面加了許多精美的黃金飾品來體現公主的高貴,頭環上盤臥著一條昂起腦袋的毒蛇,提醒觀眾這個角色的多面性那枚發卡就在上面,成為了毒蛇的尾巴。
“真合身,”劇團長欣賞著包裹在黃金中的女孩,嘖嘖道“看來我估計得不錯,胸部和腰部都正好。來,走幾步再轉個圈。”
瑞雅依言做著劇本里的動作,白色的牛皮鞋和地面接觸,成為了這片黑色里唯一的光。
“再試試這個。”莎樂美說,從一塊紅布的后面推出了一個木架子,上面鋪放著這場演出的焦點,那件復雜卻輕盈的七重紗衣。
它美得令人移不開眼睛,如同夢境,穿上它的人則會變成夢中的仙女。
“哇”瑞雅感嘆著,難以置信這樣的一件衣服會出現在學校的舞臺劇上,它適合和沒戴面具前的劇團長一樣,搬上熒幕用特殊的方式永遠記錄下來。
“快試試,不合身我們還有時間修改。”她看著對方將紗衣取了下來,手法既不小心也不謹慎,看得她一陣心驚膽戰,就怕脆弱的紗衣被不小心弄壞。這導致她在穿的時候也束手束腳地,忙活了許久才把自己套進去。
她感覺自己的外貌起碼提升了10,鏡中的女性讓她感到陌生,白裙上流動著水一樣的色彩,在各個角度都不盡相同,做到了五彩斑斕的“白”。
“燈光下,它應該會更美。”劇團長贊嘆道,圍著她打量“馬上就是圣誕,接下來的排練和彩排,就穿著它們吧。”
與開學演出的安排相同,莎樂美被放到了最后,做為最精彩的一個節目。
學校并不強制學生們觀看各項表演,不過黑星劇院算是校內的一大明星,瑞雅遇到過許多劇團的粉絲,尤其是以美貌著稱的劇團長的,即使他后來戴上了那張半永久的面具。
以女主演的身份給室友們搶到了三張來之不易的門票,瑞雅在去后臺化妝前緊張地握住她們的手,說要是自己一會兒說錯臺詞或者舞跳得不夠好,她們就當舞臺上的“瑞雅”是另一個人。
燈光關閉,幕布拉起,當那兩塊猩紅的絨布緩緩向兩邊拉開時,古老遙遠的加利利王國出現在了觀眾們的面前,伴隨著念白。
那是一個低沉的男聲,曾經發生在這片土地上殘酷往事從他的口中緩緩流出,漸漸染紅了主角們所站的地面;一束淡黃的光傾瀉下來,眼下撲著深色的眼影,整張臉都撲過了金粉的公主從月光下徐徐走出,命令騎士長放出地牢中的人,吸引了她的先知施洗約翰。
“明天,當你從我的小轎旁經過的時候,我會丟給你一朵潔白的小花。”莎樂美說,盡管唇邊的微笑沒有溫度,卻依舊像一位天使。
“你不該看她的,你注視她太久了她是災禍,是罪孽。”
無視了來自身邊的告誡,施洗約翰被放了出來,看著公主的眼神如同看著魔鬼,滿是厭惡。
目光艱難地從頭環移開,哈斯塔壓抑著耐心的躁動,和人類一起被帶到了萬物歸一者的面前。
“為我跳一支舞。”上位者要求道。
“我不跳。”人類拒絕著,落后的,精細又無用的眼睛在金碧輝煌的宮殿間轉著,慢慢地落到了祂的身上。
耳邊再次傳來請求,祂看到人類唇角的笑容愈發冰冷起來,一瞬間令祂想起了伏行之混沌,那個惡劣的,最接近魔鬼的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