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雅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奈亞,覺得他騙人的本事還有提升空間。
索托斯怎么可能是尤,兩人從長相到氣質再到技能點都完全不一樣好嗎,硬要說的話,也就名字的發音有點像。
不過在阿美莉卡乃至整個西方,名字不說相似了,光是一模一樣的都一抓一大把,她自己在上學的時候就遇到了好幾個“瑞雅”。
“實在無聊的話,”女孩在砸墻的聲音中說,“你可以上去幫索托斯先生拆隔斷。”
奈亞不太高興地撇了撇嘴,這個動作放在他這個中年人的身上,雖然有些違和,但意外的不令人感到討厭“姐姐不信就算了。”心里卻不像說的那樣平靜。
再不做點什么的話,搞不好這次真讓猶格逃過去了那可不行,祂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事情攪成現在的樣子,絕對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小貓咪和那家伙雙宿雙飛幸福美滿。
“既然姐姐都這樣說了,那好吧,我去給親愛的索托斯先生幫忙。”說行動就行動,中年人撐起他那副粗制濫造的拐杖,蹬蹬便上樓去了。
瑞雅覺得這是個丟下他跑路的好時機,正想去和拉維妮婭道個別,天花板上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緊接著,整個人大約都和敦威治不對付的奈亞,連人帶東西地從樓梯滾了下來,哼哼兩下就沒了氣息。
瑞雅趕緊出門了,不過卻不是往山下跑,而是去找那位黑心但靠譜的老畢曉普醫生。
這樣一折騰下來,她只好又多待了一個夜晚。
“你究竟是怎樣活到現在的”將奈亞放在那張床墊上,女孩郁悶地問道。
不幸中的萬幸,沃特雷農場的樓梯是木質的,建造于幾十甚至百年前,用的雖然是上好的料子,但這些年疏于保養,已經軟得像癱爛泥。所以,中年人就是摔出了點皮外傷,骨頭和內臟都沒有大礙。不然在這偏遠的山中村莊,她還真不知道該去哪個找大夫給他動手術。
同時,過于倒霉的對方也讓她動搖了拋下他的心思。因為她總感覺自己前腳剛走,后腳他就能在追自己的路上出點車禍什么的,真這樣的話她估計一輩子都會心懷愧疚。
“我也不知道”奈亞虛弱地說,露在紗布外的眼睛難過地看著她,自怨自艾道“姐姐是不是嫌棄我倒霉了”
“我要是真嫌棄的話,剛剛給你請完醫生就扭頭走了。”瑞雅說,又問“現在想得起來以往的事嗎比如名字住址工作啥的。”
中年人茫然地搖頭,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羞赫地說“我只記得姐姐。”
將喂藥的勺子用力塞進他的嘴中,她在他的咳嗽聲里說“那等你好得差不多了,我想辦法在學校給你找個差事好好干活,還你欠我的醫藥費。”
奈亞乖巧點頭“是是是,一定一定。”
農莊的“男主人”還在走廊上忙碌,可能是當地的習俗,也可能是疑似陷入抑郁中的拉維妮婭的一時興起,他們將整個二樓打通布置成一個超大的產房,仿佛少女會生下一個巨人嬰兒似的。
瑞雅目前所在的老沃特雷臥室用幾塊窗簾布圍了起來,三面都在寒冷的空氣中中瑟瑟發抖,窗外更是有刮起了呼啦作響的狂風。她走過去檢查了一下窗戶,又用椅子之類的東西壓住窗簾的下擺,預感今晚大約是個不眠之夜。
最后,當奈亞迷迷糊糊地進入睡眠后,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個多面體,把它放在窗邊,一半沐浴在微弱的月光下,一半暴露在壁燈的白光里。
這兩天她一直很謹慎,好在也沒出什么意外,多面體內的惡魔始終沉睡著,這個物體看上去也只是個顏色和形態略奇異了點的礦石。
不能大意。她想,思索著要不要去找索托斯先生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辦法來安置這個危險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