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林婉婉是唯一一個看到她,卻沒有嚇得失聲尖叫的外人。
林婉婉從第一次見到蕭以熏,眼神里就沒有過害怕和厭惡,反而好像還帶了些悲憫和憐惜。也許只是這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同情,就讓五歲的蕭以熏產生了執念。
竹苑里,蕭以熏在用啞女取來的溫水給林婉婉擦額頭的血跡。剛剛那兩下,巫婆婆是下了死力砸的,若非林婉婉的身體經過時空門的改造,堪比鋼鐵,恐怕在第一下的時候,就被砸碎腦漿了。
畢竟當時她掐著蕭以熏的神情,很像是要把她掐死的模樣。
蕭以熏再詭異,可也身份尊貴。她的命,就等同于這一院子天殘地缺的命,如果蕭以熏死了,他們這里的所有人肯定都是要給她陪葬的包括她們身后的家人也是一樣。
巫婆婆可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孫子呢她不是赤條條一個人,她是帶著孫子逃荒到晉陵的巫醫。憑著一手巫術,被蕭以熏的娘親請進府里,給蕭以熏治病。
雖然病是沒治好,但是她還是靠混在蕭以熏的身邊,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她的孫子甚至還能跟著府里的小少爺念書上學。
所以,蕭以熏的命,比她自己的命還重要,她怎么能眼睜睜看著林婉婉把她掐死呢
“好奇怪,娘親,為什么你的幻覺那么不一樣呢什么電梯,什么汽車,什么警察,都是什么呀”蕭以熏替林婉婉擦干凈血之后,又用紗布堵著她的傷口,替她綁了個好看的結,然后望著她喃喃自語。
兩次對林婉婉下了毒,施展了催眠術,都聽到對方嘴里古古怪怪的話,她完全都不明白,那是一個她根本不了解的神秘世界。
竹苑里蕭以熏跪坐在貴妃榻前,腦袋枕在林婉婉的腿邊,將自己的手放在林婉婉虛握的手里,安靜地看著她昏睡的容顏。
而在竹苑外,蕭翀等人已經開始走了過來。
“賢侄,你真覺得婉婉會在里面嗎這里住著的人喜靜,并不跟婉婉有來往啊。”蕭言站在蕭翀的身后,有些糾結。
竹苑里住著的這位,脾氣可古怪得很,他們全家都當成對方是菩薩似地供著的。
反正她客居在此,每個月都會給他們一大筆錢,比他們自己鋪子和田莊里的收入都還要多。因此哪怕她在古怪,蕭府的人也不在意的,不接觸就是了。
蕭翀望著院門冷淡道“痕跡就是在這里消失的,里面定然有身手極高明的高手。伯父,去敲門吧,若是弄錯,某自會請罪。”
“不至于,不至于。”蕭言干笑了一聲,然后看了身后的小廝一眼,示意對方上前敲門。
小廝還沒有動作,昆侖已經從蕭翀的神色中明白過來,直接上前大力地一腳猛踹,將院門踹出了一個洞。
蕭言嘴角抽搐,不忍直視,這野蠻的昆侖奴,真是不堪。
院門被打開了,一個兔唇少年怒視著昆侖,厲喝道“大膽誰讓你踹門的你給我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