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招認了,只想讓發瘋的隋子云饒了自己。
但這怎么可能。
如今的隋子云要的不是真相,而是真相之外的東西。
他把地上那把帶血的匕首撿了起來。
曹二爺發出瘆人的厲叫“不”
監牢外隋子云的兩個心腹對視了眼,暗暗驚心。
以前行刑,多是戚峰監督,隋子云從不親自干這些事。
他甚至監牢都少來。
可今夜他們一向好脾氣的隋隊正,居然親手操刀。
可見這人的十惡不赦。
牢房中,隋子云望著面前這張令人生厭的臉,他看的很仔細,因為他不想錯過這臉上出現的每一絲的痛楚神情。
手中的匕首用最慢的速度向下滑,皮膚上的傷痕像是鮮紅的蚯蚓隨之出現。
不出意外曹二大聲慘叫起來,臉容開始猙獰,但就算他的聲音已經高到沙啞,那種痛非但沒有減輕分毫,反而越發刻骨入髓。
隋子云想要他叫的更大聲,似乎曹二承受的痛苦越多,曹方回曾經受過的折辱就會因而稍微的抵消些許
可隋子云又知道,那永遠都無法抵消。
如今折磨曹二,只不過是為了讓他自己被痛苦蠶食的心稍微能緩和些而已。
“別急,”隋子云的聲音很輕,在曹二聽來卻像是惡鬼索命“這才是剛開始,你瞧。”
他指了指旁邊手下才送進來的東西。
曹二看見一些草綠色的東西堆在那里,他有點糊涂不知那是何物。
可恍惚中他仿佛還聽見了幾聲貓叫,好似不止一只。
監牢里該是沒有貓兒的,許是幻覺,一定是疼瘋了的幻覺。
“這么快就不認得了,”隋子云嘆了聲“那天晚上,你跟朱氏做過的事,就這么容易忘了”
曹巾突然明白了那是什么。
“你想干什么”他哆嗦起來,希望自己是猜錯了。
隋子云嗤嗤地笑,素來溫和的臉上透著瘋狂“沒什么,我就想看看那法子管不管用,貓兒草跟魚肉混合,到底效用多大免得冤枉你跟那位大太太啊。”
他的手下稍微用力,鮮血從傷痕中涌了出來。
曹二爺的叫聲嘶啞帶顫,聽著像是被吊起來的貓。
隋子云看著那深可見骨的傷,眼中透出疑惑“這樣的傷還得有多少道曹二爺,你是有經驗的人,你不如指點指點我”
“你瘋了,你、你完全瘋了”曹二如同踏入絕境的野獸,嚎叫起來“救命,救命我招了,砍我的頭,別叫這個瘋子折磨我”
曹大爺背對著此處,慢慢地用頭磕墻,磕破的額頭鮮血橫流,但他仿佛已經失去了痛覺,還是一刻不停地撞墻。
地上瀕死的朱夫人被這凄厲的叫聲喚醒“不,不別咬我”她抱著自己傷痕遍布的臉,仿佛有東西在啃噬。
此時,這不是囚牢,是惡人的地獄。
“她、是她”曹二爺莫名地叫了這聲,“姓楊的”
隋子云正要叫手下把貓兒抱進來,聞言回頭,不知他怎么突然提起了楊儀。
“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曹二顯然是被嚇得有些瘋癲了,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他蹭上前拉住隋子云的衣襟“是那個楊、楊先生的秘密你饒了我,我就告、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