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儀很驚奇,女孩子好像都很喜歡這種東西,如果換成一樣樣藥材,只怕她也會露出小甘那樣的表情。
小甘選了兩樣,給楊儀敷粉描眉,又細細擦胭脂。
此時車馬正經過南大街,耳聞一陣喧嘩吵鬧,馬車也停下來。
外頭楊佑持的聲音道“喲,巡檢司拿人什么熱鬧”
楊儀車中聽見,不由也稍微掀起簾子向外看。
只見路邊人頭攢動,有人道“好不要臉,巡檢司捉住了一對私奔的狗男女”
楊儀聽見“私奔”,不由想起雞鳴三里鎮上的事。
誰知楊佑持聽見這兩個字,比任何人都要興奮,頓時指使小廝道“快給我去打聽打聽,到底誰家的女子”
那小廝飛跑而去,不多時回來,說道“二爺,不是京城里的,是城郊雞鳴縣的,據說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兒,給人拐騙出來的。”
楊佑持聽說不是京城里的,興趣略缺,又聽拐騙便問“怎么說”
小廝道“聽說那女孩兒跟那男的勾搭,在家里假死好私奔,幸虧是被雞鳴縣的巡檢司看破了他們的伎倆,立刻發出海捕文書,緝拿他們,誰知他們來到京內鬼混,被人認出來檢舉到巡檢司據說那男的還是個慣犯”
楊儀聽的心驚,回想薛放跟她打的那個賭,竟真給他說中了。
不多時,巡檢司的人押著人犯去了,前頭道路復又通行。
往回的路上,那小廝又探聽來一波,原來那男人是專門誘騙良家女子逃家,他得了那些少女自家里帶的金銀財寶首飾等物,玩弄過后,便找個下等妓院將人一買,竟是“財色兼收”。
竟比薛放所說“圖財還是圖色”,更狠毒一層了。
這種勾當那人已經干了不知多少次,手腕嫻熟高超,但凡給他勾搭上的良家女子沒有不為他意亂情迷的。
有的受害人家不知何事,自認倒霉,有的雖查出幾分,卻不敢張揚家丑,竟給他肆無忌憚,連犯惡行。
還好終究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若罪行論定,恐怕一個凌遲是逃不了的。
楊佑持本以為回來晚了,對府內怕是不好交代,老太太一定會念叨幾句。
誰知竟不曾有事。
原來今日,高夫人帶了小山奴,顧莜跟楊甯,一同去了平寧將軍府做客,先前才回來,正在老太太房內說些見聞之類的。
見了楊佑持陪著楊儀進內,屋內的人停了說笑,等她見了禮,老太太就問出去玩的好不好之類。
楊儀道“二哥哥陪著,萬事妥帖,又勞二哥哥破費,還給買了許多東西。”
李老夫人笑道“這是他們當哥哥的應該的。買的好東西才成。”
“老太太就是疼妹妹們,生恐我少花了錢,”楊佑持忙道“我是第一次給大妹妹買東西,哪敢弄些次的來搪塞,若有不好的,叫大妹妹拿來,讓老太太扔到我臉上。”
大家都笑了。
楊甯問“雖說老太太是好意,又有二哥哥陪著,姐姐的身子出去轉了這大半天,怕會勞累著。先前還擔心你的病才好,所以今兒出門才沒敢驚動,心思讓你在家多將養呢,早知如此,今日便一同去平寧將軍府,豈不熱鬧。”
楊儀知道他們去了夏將軍府里,才明白今日老太太如此痛快叫她出門的原因。
平寧將軍夏馳,跟顧莜母家關系最好,太醫楊家也因為顧家的關系,才跟夏將軍府有交情,今日去夏府赴宴,若帶著她自然多有不便,所以并未叫她同去。
正好楊佑持要領她出門,老太太巴不得正好有個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