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害怕又如何”
“是興奮。”
陳獻睜大眼睛,雖然還沒聽見解釋,但他也莫名地有點“興奮”了,雖然跟小閆主簿的那種不太一樣。
誰知楊儀見他眼睛亮亮的,臉色突然躊躇。
把陳獻的衣裳拉好,楊儀道“陳旅帥的傷暫且無恙,這幾天千萬不能亂動碰到傷口。”
她淡淡交代兩句轉身要走,陳獻忙道“你還沒跟我說他為什么就突然”
楊儀咳嗽了聲“以后再說。”
陳獻大失所望“我可是個急性子,等不了太久。”
楊儀沒理他,趕忙來到外間,卻見薛放站在門口。
“旅帥。”楊儀走到跟前,“有沒有傷著”
薛放仿佛要跟她笑一笑,卻沒有成功“沒。”
楊儀想了想“屠竹的傷還好都不是致命的,不過當時也確實兇險,多虧了他跟小甘,王參軍也出現的及時。”
薛放默然。
“你”楊儀有點擔憂地看著他,知道他心里不好受。
“蕭旅帥不肯開口,要不要我去看看”楊儀忽然道。
薛放轉頭凝視她,卻又道“不用,他自甘墮落,令人不齒,也沒必要跟他多說。倒是那個閆一安真的是他”
楊儀望著十七郎沉郁寡歡的神色,這神情讓她不安。
她不想讓薛放沉浸在這種極至難堪的情緒之中。
拉住薛放,楊儀道“你跟我來。”
蕭太康在大牢之中。
照縣巡檢司震動,蕭太康卻特意吩咐王參軍,叫他負責代理上下事務,只有一個要求,不能亂。
獄卒將蕭旅帥從牢房中帶出來,到了巡檢司內廳,蕭太康見著了薛放。
“我沒有話說。”蕭旅帥淡淡道。
“我沒想叫你說。”薛放走到他身旁,突然出手如電。
蕭太康一驚,正不知他做了什么,才要開口,卻覺聲音都啞了,竟說不出聲音,他瞪向薛放,不知十七郎到底是何意圖。
縣衙的偏廳內,閆一安被帶了上來。
廳內正中坐著的,是王參軍,旁邊左側是楊儀,右側是陳獻,他的傷還未好,但聽說要審問閆主簿,就算爬不起來也要爬來。
王參軍臉色很不好,見他上前,便道“閆一安,如今蕭旅帥犯事,巡檢司上下是我掌事。如今要重審飛尸案,你可如實回話。”
閆一安淡淡地瞥了眼他,又看向楊儀“不知叫我說什么”
王參軍道“雞鳴十里莊上飛尸之時,你在何處。”
“我已經說過多次,我奉旅帥之命去了后橋,處置毆斗之事。”
“你敢說你來去的路上,一直都有人跟著”
閆一安道“這是何意。”
王參軍一拍桌子“你能蒙混別人,但我們豈會不知,雞鳴縣跟照縣雖是兩地,但彼此接壤,后橋的方位,跟雞鳴十里最近來回最多半個時辰。而且跟你同去之人已然證明,你中途有事借口離開了兩個時辰只不過向來無人疑心你罷了。如今,你不如說說這兩個時辰你去了哪里。”
閆一安輕描淡寫地道“就算我中途離開兩個時辰,又如何,我只不過覺著乏累找了個地方歇息罷了。再說,飛尸案發的時候,沒有人證的多著,不必拿這個來嚇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