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儀轉頭,看他走過來“父親給白大人的藥,是復元康陽湯。”
薛放止步“哦,什么藥”
“壯陽補腎,固元宜精,治療精水匱乏,不舉之癥。”
薛放著實被驚得一震,這些詞,加上體內酒氣,弄得他渾身燥熱“你、你怎么”
楊儀道“這種事不宜張揚,所以父親不肯供述。”
薛放哼了聲“死要面子。早說不就得了。”
他走到欄桿前,抬腳踩在欄桿上,望著前頭沉沉夜影“白淳的舅爺有妻妾沒有。”
楊儀一怔“沒聽說過,不曉得。”
“我看是沒有,”薛放回答“如果有早跑出來哭天搶地了。既然他沒有妻室,為什么要去喝這些,難道是未雨綢繆,先補一補”
楊儀更不能回答,不過見他認真在想案情,倒也松了口氣。
薛放揉了揉額頭“之前仵作跟差役找到了藥渣,搜查過廚房,可卻沒找到喝藥的碗,想必已經洗了,干的這么利落自然是怕給人發現。”
兩人說到這里,就聽到小孩哭聲,轉頭,卻是一個奶媽抱著個孩子,匆匆走來“少奶奶,小公子一直哭個不停。”
薛放歪頭,卻見有一個人先自從屋內走出來,竟是白淳的族弟白渝,而后才是白淳跟萬蕊兒。
萬蕊兒接了那孩子過去,白渝跟白淳站在旁邊端詳。
薛放轉頭看向楊儀“你說他不舉,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楊儀道“近十年了。”
薛放咽了口唾沫“那么大個孩子從哪弄出來的”
楊儀一怔,有點難以啟齒。
薛放看著她的臉色“你又知道說啊。”
楊儀咳嗽了聲“若是不舉用些法子,也可以有精,總是能夠有機會能成的。最怕是丁點兒精元都無,那就沒有辦法了。具體怎樣興許可問白大人。”
薛放盯了她一會兒,回頭看看笑呵呵滿臉天真的白淳“問他我還不如問路邊的狗。”
楊儀道“或者,旅帥你若答應,叫我去檢看檢看那具尸首,興許會有線索”
其實楊儀已經知道,舅爺多半是給毒殺的。
畢竟前世是白淳身故,還以為是“暴病”,如今換了人,難道還是“暴病”
“不用,”薛放卻擺手“我心里已經有數了。”
楊儀吃驚“有數你指的是”
薛放長吁了一口氣,忽然道“先前說少跟我相見,這會兒卻不記得了。你到底是想怎么樣。還是你的規矩只是來約制我的。”
楊儀一頓,原來此時兩人不知不覺竟靠近了些,她又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你喝了多少酒。”
薛放道“沒有喝多少。”突然覺著這回答未免老實,于是改口“要你管。”
楊儀皺眉“我不是管你,付老都尉的情形你不是沒見著”
薛放哼道“你都不想見我了,還管這些”
楊儀欲言又止,微微低頭。
薛放見她長睫低垂,心竟軟了下來,終于道“其實沒喝多少,都灑在衣裳上,我記著你的話呢不信你聞聞。”
他舉起衣袖給她,果真袖子微濕,好大的一股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