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偏廳。
一個人坐在那里,他低著頭,雙腳踩在地上,不住地抖動,十分焦慮。
聽見腳步聲響,他忙轉身看向門外,當看見薛放的時候,他猛地站了起來“小侯爺”
薛放望著他慘白的臉,驚慌的眼神“趙大人,不用客氣,請坐罷。”
原來此人,竟正是夏綺的丈夫,趙世。
之前婢女隱瞞不敢說的人,就是他。而泗兒等了一下午的人,也是他。
趙世強行鎮定“小侯爺,不知你的人為什么硬把我帶來衙門,想必是有什么誤會,我明日還要早朝,若無其他事,我想”
薛放上前坐了,看看自己發皺的袍子,想到今晚上的十兩銀子泡湯了。
他重重一嘆“趙大人,有沒有誤會你說的不算,你還是先把你今兒去過哪兒做過什么,交代清楚再說別的。”
“我”趙世眼神躲閃“我也沒做什么,無非是先前去茶樓里喝了一杯茶。”
薛放道“你衣裳上的血,想必是喝茶時候沾的”
“這”趙世看著袖子上的血漬,蒼白地支吾“是店家、殺雞的時候”
薛放嗤地笑了,不再跟他拐彎抹角“趙大人,有人看見你從尋芳閣跑了出來,而且不止一個人,你也不用再狡辯了。泗兒的婢女也招認了,今兒泗兒等的人是你,還有”
他將那塊玉佩拿了出來“看明白,這是不是你給她的東西”
趙世雙眼發直,渾身驚顫。
薛放道“趙世,你進了巡檢司,不交代明白,就沒那么容易出去你越是早點交代清楚,興許還能網開一面。你到底是怎么殺害泗兒的,又為何要對她下那樣毒手”
趙世聽到最后兩句,急的叫道“我怎么會殺她我為什么要殺她那跟我沒有關系”
“那你去見她做什么若不是心虛,為何避開人,又為何匆匆逃離現場,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趙世有點絕望,慢慢退到椅子旁邊,一下子跌坐了回去。
“我、我怎么會殺人我只是想去告訴她”他喃喃。
趙世跟泗兒是在一次同僚宴請中認識的,因為夏綺有了身孕,他也不敢在家里弄三弄四的招惹夏綺生氣,見了泗兒,又見她知情知趣的,能彈會唱,更比夏綺溫柔不知多少倍。
泗兒又極會那種風月手段,兩人便勾搭一處,常有來往。
最近,泗兒一直求他贖身,趙世才驚覺如此并不長久,若是泗兒鬧起來,家里自然又會知道。
所以今日他偷偷地前來,本是想跟泗兒一刀兩斷。
只是沒想到,當他趕到,泗兒已經慘死,他嚇得不知所措,跌倒在地,袖子上的血就是那時候沾染上的,又聽見門外有人,趙世慌不擇路,這才急忙逃了。
薛放聽了趙世招認“難道不是你要跟她斷了,她卻不肯,你怕她糾纏,才行兇殺人的么”
趙世苦著臉叫委屈“我連殺一只雞都難,何況去殺一個人我只是不想跟她來往,為了這個殺人,除非是我瘋了。”
他說了這句,又道“小侯爺,我已經追悔莫及,這件事若是傳揚出去,不管是御史臺還是家里,都饒不了我求你、替我千萬保密。”
“現在死了人,你卻只想你如何,”薛放冷笑道“人家說婊子無情,倒不知說誰。”
趙世啞然。
薛放淡淡地又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何況現在趙大人你是第一嫌疑,就委屈你現在這里住一住吧。”
十七郎說完,老關進來,要送趙世去監牢。
趙世大叫“小侯爺,小侯爺真的不是我你高抬貴手”
薛放道“那你就再好好想想,你去的時候有沒有異樣或者找到真正的兇手,你自然無礙。”
士兵們拉著趙御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