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充滿了惶惑無助,楊儀點頭“知道,兇手另有其人,放心吧,很快就會將真兇捉拿歸案。”
薛放把那畫像交給老關“再拿去紅綃閣跟尋芳樓,叫他們認認是不是這個人,尤其是最近有沒有見過。若確認無誤,就再多畫幾份張貼出去,京內通緝,就不信找不到。”
老關前腳領命才去,門上又來報,說是王蟾的家人尋來了。
俞星臣正要走,卻見楊儀站在門邊上出神,他止步“你想救他”
楊儀低頭,她當然想,只是沒有法子。
她問“如今他的家里人來了,俞大人想如何處置”
俞星臣道“最好的法子也許是把他送回去,讓他自生自滅,如果人死在這里,又將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楊儀閉上雙眼,心頭一陣寒意,不只是因為俞星臣的處理方式,更多的是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
如果她能救,自然不必如此殘忍。
楊儀沒開口,俞星臣卻已經明白“你已經盡力了,若不是你,他只怕早就性命不保。”看看她的神情,俞星臣忽地又道“或者,可以開誠布公,把所有都告訴他的家人,以及他本人,到底如何,看他們自己選擇。”
楊儀怔住“你的意思是”
俞星臣道“你應該也想知道將那銀針拔了出來,他到底是生是死。往好里想,也許他命大呢”
楊儀還沒回答,俞星臣已經吩咐副官“請王蟾之父偏廳說話。”
他顯然已經拿好了主意。
花魁被殺案的真兇是個女子,這件事頓時又引發了京內熱議。
那真兇的形貌被張貼在顯眼之處,每個經過的人都要多看一眼。
下午,王蟾之父在房間內守著兒子。
俞星臣已經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王父,并且說了擺在他們面前的兩條路。要么拔出針,要么就回家去。
但他同時提醒王父,王蟾的情況很不穩定,弄得不好,他會跟王六似的狂性大發。
王父原本當然是要帶王蟾回家的,畢竟拔針的話,可能立刻就死,沒有任何一個當父母的可以面對這個。
可俞星臣的提醒,讓他陷入兩難境地。
一下午,巡檢司格外忙碌。
楊儀已經回府去了,在俞星臣做了決定之后。
她心里感覺很不舒服,既然呆在這里也無能為力,楊儀決定先回楊府,或許再去楊登的書房多找幾本書,看能不能再找出什么法子。
她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還是想試一試,總比干坐著要強。
黃昏時分,屠竹從外跑了進來。
“十七爺”他手中捏著一個紙袋子“這是隋旅帥剛剛派人送來的。”
薛放疑惑“什么東西”
屠竹道“不知道,那來人轉述隋旅帥的話,說是目下只有這么些,讓十七爺先用著,若不夠,就等再想別的法子。”
“嗯”薛放驚愕。
手上的看著不過是個紙皮袋子,捏著不算很厚,而且也輕飄飄地。
薛放打開看了兩眼,看不真切,索性往下倒了出來。
一張、兩張大概是五六張,有幾張薛放沒拿住,飄落地上,露出上面的花紋圖樣。
斧頭眼尖“這是銀票”急忙上前拿起,驚呆了,“這是二百兩”
屠竹也忙把另外的幾張拿起來“這是這是五百兩的”
薛放呆若木雞“什么”忙也抓過兩張來看,果真,一張是三百兩,一張是五百兩,這幾張加起來已經是快兩千銀子了
斧頭也驚住了“隋旅帥從哪里弄來這么多錢,弄這么多是干什么”
薛放想起先前隋子云問他用多少的情形,原來那會兒就已經在想給他籌錢了吧
十七郎喃喃“這小子難道是去搶劫了銀莊么”
突然斧頭大叫“豆子”
大家一看,原來豆子不知何時拱了過來,見他們都在撿,以為是什么好東西,冷不防叼著一張,搖頭擺尾地就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