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臣交代了幾句,入內,見楊儀正跟楊佑維不知說著什么,俞星臣道“聞公子情形如何為何又暈厥了,是被小侯爺所傷”
孟殘風不知道的是,聞北薊連厥了兩次,俞星臣卻很清楚,這可不是什么好現象。
楊儀道“不,十七爺的外力只是一方面,是他自己有腦風。”
俞星臣皺眉“是他以前就有呢,還是”以前也不曾聽說聞北薊時常犯暈厥之癥,倒像是從昨夜那事之后。
楊儀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看著楊佑維道“大哥哥可記得,先前聞公子曾親口說過,他的頭跟王六一般。也許他本就有腦風痼疾。”
楊佑維道“他真的有腦疾可莫非之前有大夫給他看過,還是他自己胡思亂想”
俞星臣卻道“先不必管那些,當務之急是快將他救醒。”
“救醒怕沒那么容易。”
楊儀走到聞北薊床前,低頭打量少年蒼白的臉。
她回想聞北薊曾說過的話。
跟王六一樣
若不對王六施針,王六以后也會做出可怕的事
就像是他自己。
聞北薊又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了對了他大概率是沒有對解語動手。
但是,泗兒
聞北薊在黑暗中掙扎了一陣。
他好像又“醒”了過來。
雖然仍是不能動,但他能夠聽見,能夠感覺到。
仍是那種令他貪戀的味道,是楊儀。
她的氣息有著細微的變化,他都知道。
就像是先前薛放沖進來把她抱了過去,她的氣味里,突然間多了一點莫名的甜。
聞北薊起初不懂,可那股甜意滲入他的心里,跟之前的暖不同,這甜逐漸開始發酸。
于是他知道了,她那種甜的氣味不是給他的,而是給薛十七的。
實在失望。
他是真的喜歡楊儀。
比如之前,明明已經答應過哥哥,不會亂說。
可在見到楊儀之后,還是忍不住把不該說的說了。
但可笑的是,他說的都是真話,卻未必有人會相信。
比如他說王六會死,自己也會。
聞北薊感覺到楊儀站在面前,他知道她在測度自己。
她的情緒波動,氣息時刻變化,就仿佛是在跟他無聲地對話。
直到聞北薊從她的香暖中,捕捉到一點酸辛血氣。
泗兒
對了,他想起來。
當時泗兒逼著他喝那口酒。
聞北薊嫌惡,猛然將她推開。
冷不防,泗兒自己咽下了那口酒,她只顧要用手段籠絡降服他,竟忘了,那酒原先是想留著給趙世的。
泗兒嗆咳了一陣,氣的抓住聞北薊“我有什么比不過解語的你跟她都能成,跟我就不成了還是說你難道不是男人”
翻身將聞北薊壓住,她粗魯地去撕扯他的衣裳“我不信我的命這么差,被姓趙的嫌棄也罷了如今竟連個最爛的婊子也比不上了”
聞北薊親近這些人,起先,是因為她們都是女子。
再者,她們都是極善解人意,又溫柔又有趣的,跟他情投意合。